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让掌事福嬷嬷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渐渐地又生出一种窒息感。
反应了好一会,她才敛了敛情绪试探性地问道:“好端端的,徵公子问我那侄儿做什么啊?”
宫远徵有些不耐烦:“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行了,不该问的别多问。”
福嬷嬷无奈,只好想办法糊弄过去:“我这个侄儿先前是在后山花宫里当差的啊,我与他常年不见,自然是不熟悉的啊——”
宫远徵皱了皱眉,追问:“既然不熟悉,你又怎么能确认如今的这个人一定是你的侄儿呢?”
而他面前的人仿佛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般,笑着回答:“徵公子怕不是在说笑吧?虽然我与我这个侄儿许久不曾见过了,可花宫是可是有名单记录的啊?花宫总不该记错了吧?”
听了她的话后,宫远徵又有了其他的疑问:“你的意思是说是花宫的人通知他还活着的?”
“自然是啊……”
宫远徵察觉出了其中的一些不对劲。花宫的人统计幸存者人数时,必然会万般确认的,怎么可能会轻易搞混了?
就算是那人彻底毁了容,看不出原先的模样来,那一个人的声音、身材总归是不会变的吧?
而且宫尚角也曾对他说过,花宫密室里的大门有人从外部打开过的痕迹。
再结合福嬷嬷今日这混淆视听的话来,基本上已经将彻底自己摘干净了。
如今的宫远徵只会觉得,将他从花宫密室救出来的同伙另有其人。
“不行,我要早点回去告诉哥哥……”
宫远徵心中急迫,全然不顾眼前之人疑惑地目光就匆匆下了楼去。
宫远徵走后,她的心才算是真正的落定了下来。可待她再转头看向阁楼另一端,云以抒的那间屋子时,心又狠狠地往下一沉。
如今屋内之人心情也并不比她好几分。
云以抒眼神空洞地看着手中握紧了的簪子,只觉得周身都被寒意笼罩,仿佛坠入了万年寒冰窟一般,心底涌起一股子深深地不安。
她思绪飘忽,重新回忆起刚才的那番场景。
早就透过窗子看到宫远徵朝自己这边过来的云以抒,将木凳上的药篮拿到了桌面上。
又往桌子上铺了几张纸,开始一边分拣药材一边等着宫远徵寻来。没等多久,熟悉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云以抒瞥了一眼梳妆台上的匣子,确认没有异常后脸上的表情才重新恢复平静。
云以抒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看到门后站立的宫远徵,一副惊讶的表情。
“徵公子,你怎么来了?”
云以抒将扶住门框的手连忙收了回来让宫远徵进了屋子。
宫远徵径直走向了桌子,取了一味药材凑到鼻尖嗅了嗅,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转头对她说:“你丢了东西……”
云以抒有些意外,笑着对眼前的人说道:“怎么会呢?”
可下一秒宫远徵的手中就多了一枚熟悉的簪子。
云以抒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头发,却发现空空如也。
女子瞳孔猛地一颤,脸色微变。
“怎么?不熟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