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给这个世界的芭芭拉,被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儿紧紧握住,她开朗的笑出来:“这臭小子追你追到手了吗?”
“还没有,”提摩西很自然的接话,他对此落落大方,“美好的东西让人愿意花更多的精力,何况是阿尔贝蒂娜呢?”
我庆幸渡鸦不在此,不然我一定会在我的脑海里轮播彩虹小马的第1080集,给她精神污染,让她赶紧忘掉这一幕。
一旦知道自己可以通过渡鸦回去,我对勾搭提摩西和他保持好关系获得情报什么的想法,都已经被我抛出脑后——我为什么要在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可恶,比我强壮了不少,可恶)的家伙面前搔首弄姿啊?
这黑历史也就比在迪克面前跳钢管舞好一点了吧?
提摩西还对自己对面正和芭芭拉四目相对的姑娘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阿尔贝蒂娜虽然身上带着一些神秘,可罗宾就不神秘了吗?再说和这个姑娘每一次交谈都是极尽愉悦,提摩西认为自己看到过她漂亮的灵魂,接触过她内心深处的孤单徘徊与伤疤。
提摩西对阿尔贝蒂娜的喜欢,也许一开始是基于那双漂亮的眼睛,但最后还是沉醉于让他无比契合的灵魂。
“我家里有点事儿,我先回去了。”我抽开被芭芭拉握住的手,向自称阿尔文的提摩西点点头就匆匆拽着自己的手包往回走。
提摩西奔跑着很快追到了高跟鞋女孩,他按住她的肩膀:“圣诞节我会把礼物送到你家门口,如果你那天愿意和我一起出来,我想这会是我的荣幸。”
我看着提摩西认真的眼睛,真好看啊,我看斯蒂芬尼也是这样的吗?
“……那就看我到时候心情了。”
看到时候有没有下雪吧,亲爱的提摩西。
然后一路上我在我今天崭新的高跟鞋鞋缝里就找到了两款追踪器——居然还是我没见过的型号,里面有一款可能是芭芭拉放的。
我真的叹了一口气,我和卡珊德拉交往的时候,从来没有在她身上放过这些东西(……),就是斯蒂芬尼,我也没有像提摩西在我身上放的这么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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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第一个雪天,是平安夜的时候。
哥谭的街头人来人往,热热闹闹,这时才凸显他一个繁华的800万人大都市的本质。
我双手搓着呵着气,我在等待杰森的到来,或许我应该跟他说明我的身份在和他告别,在与他相知相处的这几个月里,我清楚的明白自己认识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不能将他与我的世界的杰森等同,但他的灵魂和我的世界的杰森一样高贵而脆弱。
雪花在哥谭的上空纷纷洒洒,我站在窗前向看,这是一个别无二致的哥谭,除了更加疯狂恶心的小丑,更加扭曲走向另一条路的杰森。
雪花渐渐小了起来,夕阳西下,暮色铺满了天空。
杰森还没有来。
我手里握着电话,所有我放在杰森身上的窃听器和追踪器都被我默默收起来关掉了,此时的我望着已经快结束的雪花,呆呆的吹着夹杂着雪花的风。
我还能等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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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回去。”杰森认真的对斯莱德说,他和小红约好了要在哥谭下雪的时候见面,他有一种预感,这一面他必须要去见。
“现在从利比亚飞到哥谭?你在开玩笑吧?怎么?你圣诞节还想把韦恩庄园给炸了?”斯莱德拄着自己的枪,坐在地上喘着气,“今天这运动量还不够你玩的?行行好吧,过两天再说。”
“……我得回去。”
“我的小鸟唉,饶过我这个老人家,”斯莱德连拉带扛地拽着这个身上好几个弹孔的前罗宾,“伤成这个样子,还想回哥谭,怕是会被生吞活剥了。”
……
“你看,还回哥谭呢,你现在还能睁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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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的雪停了。
雪在人们的践踏下,很快就化作污水流向下水道,只有高楼的屋檐上还残存着一点似融非融的白雪。
我站在窗台上,继续等待,仿佛只要再等着杰森就会回来。
他没有回来。
渡鸦披着那身让我眼熟的黑色罩袍飞到了我身旁,她轻轻掀开了自己的兜帽,露出那张苍白精致的面孔:“哦,提宝,你要离开了吗?”
我仿佛才意识到现在平安夜已经快到凌晨,雪已经停了很久了,我的头发已经被冻成冰柱,我仍然没有等到杰森。
“嗯。”我不能再等下去,即使我很想站在这里等到下一场雪,亲自和杰森说告别,告诉他小红雀的身份,告诉他我们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