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陈臻依旧下落不明,大多也是凶多吉少。
众弟子提议让陈非继位家主,陈非坚持等陈臻回来,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
家主夫人去世对陈家来说不可谓打击不大,大多修为高的弟子死的死伤的伤,但好在病情控制了下来,没有再出现新的患病者。
而静心房内,如今只余柳五五一人。
叶衍看着他病情逐渐恶化,如今浑身都长满了鳞片,已经无法开口说话,除了平时喂药,不敢再踏进静心房。
这天,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似乎随时都要下雨一般。
叶衍原本要端药给柳五五,谁知途中因出神,却走到了炼丹房前。
他抬头盯着牌匾上金色的‘炼丹房’三个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再次破开了门锁,踏步进入了炼丹房。
那一刻,天空中闪过一道巨大的闪电,随即暴雨来临。外面院子里原本重新长出枝丫的桃花树又一次被雨水打得一片狼藉,狂风将整颗树木连根拔起,再也无法回春,炼丹房的两扇门亦被风吹得来回摆动。
叶衍关了几次房门都没有关上,便任由它去了。快步走向后面的一排柜子,上面是一本本的丹经。
彻夜,叶衍都翻着丹经,地上散落了一片的书籍,显然他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
直到一月后,他将炼丹房内所有的书籍几乎都看了一遍,此时只余柜子最上层的一本书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叶衍脚下一点,原本以为能够轻松拿下那本书籍,谁知,他一碰,书籍倒了。连带着,炼丹房里出现了机械转动的声音。
书柜慢慢移动,原本应该是墙壁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密道。
叶衍慢慢走进了这条密道。密道很长,左拐右拐的总是走不到头,但叶衍能感觉到明显是往下走。
忽然,前面出现了一道亮光,那种光就像是蜡烛的亮一般,忽闪忽闪的。
走过去时,叶衍意想不到的看到了本不该在这里的人。
那人衣衫褴褛,外漏的肌肤上没有一块好肉,甚至可以说是血肉模糊向是被生生刮去一片片肉一般,他正蹲在一个炼丹炉前,疯狂的加火。
即便那人如此狼狈,叶衍看着那人的背影也一下子知道了他是谁,只是不愿承认,甚至想扭头就走,但就是抬不起脚步。因为他看到了在那人身旁的地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衣水纹袍的人,那人身上长满了鳞片,和柳五五的病症如出一辙。
“陈。。。叔叔。。。。”叶衍艰难地开口,他多么希望那个人转过来的脸不是陈臻,而是一个身形相似的外人。可当他看到那人身形一顿,甚至都不愿意转过身来时,他便明白,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
到了现在,叶衍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陈非从渡鬼深渊出来时受了那么重的伤,父母亲却一个不在?为什么陈臻要追着慕容琴出门这么久不回洲水世?为什么炼丹房总是锁着?为什么门派内弟子相继染上了那种怪病?
柳五五满身的鳞片使他痛苦,若不是把他绑着怕是能拿刀一片片剜下来。陈臻身上没有一片好的皮肤,怕也是因为长满了鳞片而动手刮去。
陈臻仍旧一动不动。
“为什么要把师娘的尸体丢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为什么要拿师弟们试药?为什么?!”叶衍一步步逼近,他实在无法想像他从小一直仰望的师傅变成了如今不人不鬼的模样,甚至残害同门。
陈臻终于动了,他回头,满脸绑满了绷带,他睁着浑浊的双眼,眼里满是血丝,“小汜。。。。。”
“师傅,我在听。”
“阿琴她。。。。死了?”
叶衍见陈臻不像装疯卖傻,反问道:“不是您拿她试药所以才。。。。。。”
陈臻摇头道:“不是我。她是我的妻子。我怎会如此待她。是因为。。。。。”
叶衍听陈臻讲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慕容琴在很小的时候身上便带有顽疾,只是从前一直未发现,直到生下陈无渊的时候才慢慢发作了。发作时便是心如刀绞,而陈臻一直帮她找解药,遍访名医都无法找到彻底医治的药。
后来陈臻在炼丹房寻得一个药方,练了一小瓶丹药出来,但是却不敢随意给慕容琴吃,先是自己吃了。吃下去什么反应都没,恰逢慕容琴病痛再一次发作,他不忍见妻子如此痛苦,便把丹药给她吃了,想说有效最好若是无效也不会害人。刚吃下去确实压制了那股痛苦。可一段时间后,后遗症渐渐出现了。身上开始莫名长出了鳞片,一开始以为是感染了什么便把鳞片剃掉了,再到后来,整片小腹,整片背,到最后全身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