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生虽然猜到了这次护卫泉州府海商之事是陷阱,但他也必须去,此去不仅是为了维护他们父子的名声,也是为了打破现在他和郑芝龙僵持的局面,更是为了在北方海域寻找一个据点,方便同日本贸易,并且还能顺便牵制一下满清南下的力量。
郑芝龙此计乃是阳谋,邹维琏招安了杨琮父子,算是邹维琏的嫡系,导致现在的郑芝龙无法在明面上对杨琮父子下手,甚至如今在海面上真刀真枪的干,郑芝龙怕也不是杨琮父子的对手,毕竟现在双方都是明军,谁先动手,就会成为叛军。
更何况郑芝龙只从荷兰人手中抢了两艘双桅帆船,而杨琮父子可是抢了十一艘,并且还包括盖伦船,这艘东亚海域最强大的战舰。
明面上他郑芝龙无法对杨琮父子下手,又没有荷兰人这个助力可以利用,那他唯有用其他方式来解决或削弱杨琮父子的实力。
如果杨琮父子不想背上忘恩负义、抗命不遵的名声,那这次杨琮父子必须接受邹维琏的安排,否则,邹维琏以及新上任的福建巡抚定然不会让杨琮父子二人好过。
中左所
“大哥,如今你需坐镇中左所,迷惑那杨琮,此事就交由小弟去处理吧。”
郑芝虎摩拳擦掌道。
“那好,此事就由二弟去办,切记事成之后,万万不能让夹板船被倭人夺走。”
“大哥放心,那些倭人只会操作那些小舢板,把夹板船给他们,他们也不会驾驶,大哥多虑了。”
“二弟说的不错,但小心使得万年船。”
“大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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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堡
“父亲,孩儿此去数月,还望父亲与那郑芝龙保持克制,安心发展民生,多多招募移民,扩大贸易规模,贸易多以粮食和生铁为主,如今咱们自制的精盐,完全可以满足笨港、安平堡等地的民生消耗,等精盐的产能增加后,更可以用此贿赂那些福建官员,只要咱们能弄到盐引,到时候咱们自制的精盐就可以在大明境内合法销售,如今能忍则忍,切莫中了那郑芝龙的诡计。”
自从杨三生在笨港安稳下来后,就把制作精盐的技术教给岛上的盐民。
这些盐民当中,少部分是活不下去,自愿到此谋生的,大部分则是被杨三生还未接朝廷受招安时,强掳来的,不过,等到这些盐民来到台湾等地,了解台湾的政策后,再也不打算回去了。
目前这些懂得制作精盐的盐民只有三千余人,且制作的精盐都囤积在笨港、安平堡等地自产自销,少部分出售给东南亚等地,还并未在大明境内销售。
“三生,此去凶险万分,还是让为父去吧,毕竟为父海战经验丰富,这发展民生之事,还是由你来负责吧。”
上前握着父亲杨琮的手,杨三生感动道。
“父亲,此去虽有风险,但一切都在孩儿的预料之中,可父亲要是去了,怕是那郑芝龙不会安心,只有父亲坐镇笨港,方能震慑宵小,让那郑芝龙安心,否则,孩儿怕郑芝龙再耍花招。”
“既然如此,为父就不再劝你了,路上小心,你母亲很担心你,待会去问候下你母亲吧。”
“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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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2年,9月中旬,杨三生率舰队前往泉州港,此番护航泉州海商商队,一是为了保护贸易航道,剿灭贸易航道上可能出现的海盗,二是为了彰显我大明水师天威,震慑倭人宵小。
毕竟十六艘海船在倭国海域失踪,要说这些事与倭人无关,怕是没人会相信。
“此番多多叨扰,还望杨游击能护卫我等商船周全,拜托了。”
泉州港码头上,此次商队的代表人王瑞向着杨三生鞠了一躬。
“王掌柜不必客气,本将身为福建海防游击,护卫我福建商船乃是分内之事。”
杨三生抱拳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