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手术室外的灯&ldo;啪&rdo;一声灭掉。门外心急如焚的病人家属连忙转身凑上去,晏少卿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迈步而出。&ldo;我爸怎么样?&rdo;&ldo;医生我老伴怎么样?&rdo;&ldo;病人现在怎么样了?&rdo;等了好几个小时的一众人七嘴八舌地问起来。&ldo;20分钟记录一次,先观察12小时,&rdo;晏少卿垂眸看了眼手边的护士长,叮嘱道,&ldo;有紧急情况打我电话。&rdo;&ldo;您今晚……&rdo;&ldo;有点事。&rdo;晏少卿话音落地,伸手触到白大褂我帮你换姜衿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看手边了无生息的赵霞。声音低低道:&ldo;我妈死了。&rdo;&ldo;你过来。&rdo;晏少卿身子往里面探了些,直接一把扯了她手腕,将她抱紧在怀里。姜衿剧烈地颤抖两下,突然哭出声来。&ldo;没事了。&rdo;晏少卿一只手抚摸着她瑟瑟发抖的脊背,一只手绕过她腿弯,将她整个人横抱进怀里。松了一口气。&ldo;晏教授……这?&rdo;两个医护人员跳下车,探询地看向他。又忍不住瞄了眼埋头在他怀里痛哭的姜衿,好奇不已。云京第四医院全国闻名,青年才俊自是数不胜数,可这一位俘获芳心无数,却是出了名的冷漠性子。眼下--什么个情况?&ldo;把人先推去太平间,&rdo;晏少卿收紧手臂,垂眸低声道,&ldo;费用那些都先记我名下,等我上班再说。&rdo;&ldo;好。&rdo;边上的中年医生点点头,指挥人先将赵霞抬下车。晏少卿目送几人进去,抱着姜衿,转身,直接往医院门口走。他在医院附近有一套公寓,眼下姜衿这状况自然是不便回家,他索性没取车,直接将她抱去公寓。也不远,医院门口过个天桥,一拐弯就是。路上用了十多分钟。晏少卿抱着姜衿到了家。她很轻,蜷在他怀里几乎没什么重量,一路上发出沉闷细小的呜咽声,好像受了伤的流浪猫。晏少卿心疼不已。侧身用肩膀按了开关,室内亮堂起来。公寓是干净整洁的三居室,不大不小,一百二十平米,整体装修都是极其简洁的黑白色调,一如他的人。姜衿被亮光刺到,更深地埋进他怀里。她怕光。&ldo;没事了。&rdo;晏少卿抱她坐到了沙发上,一只手安抚性地揉着她头发,声音低低地哄了一会。姜衿探头看了他一眼。眼眸通红,小脸上还带着泪痕,惊魂未定。&ldo;喝口水?&rdo;晏少卿轻声询问。姜衿抿着唇摇摇头,纤细的手臂抱着他不撒手。&ldo;我不走。&rdo;晏少卿只得放弃了放下她的打算,抬眸环视一周,又低头,耐心试探道,&ldo;要洗澡吗?&rdo;姜衿看他一样,贝齿咬着唇瓣。不吭声。她脸上衣服上都是血,眼下往他衬衫上都蹭了不少,晏少卿直接抱着她往主卧走,边走边道:&ldo;衣服得换掉。&rdo;姜衿还是不吭声。晏少卿抱着她到了卧室,自衣柜里扯了件自己的衬衫,坐到了床边。犹豫了小会,垂眸道:&ldo;我帮你换?&rdo;&ldo;不要。&rdo;姜衿好像被惊醒般看了他一眼。&ldo;那你自己换?&rdo;晏少卿又道。&ldo;也不要。&rdo;姜衿摇摇头。&ldo;……&rdo;晏少卿为难了。他很容易联想到赵霞是怎么回事,自然也明白姜衿受到了怎样的惊吓和震颤,除了心疼,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自责。晏少卿捏着衬衫的手指紧了紧,又一次道:&ldo;这样没办法睡觉的,我帮你换,嗯?&rdo;他当然知道男女有别。可怀里这丫头纤细瘦削,在他眼里就是一孩子。他一贯清心寡欲,这些年从未往男欢女爱那方面想过,别说动情,对女人压根没有过任何旖旎心思。冷漠克制得像清修多年的教徒。更何况眼下情况特殊。眼见姜衿不说话了,晏少卿修长的手指便触到了她衬衫最上头的纽扣上,慢慢解开。姜衿里面穿了件背心,因而他解扣子时根本没多想。可他忽略了--女孩的身体和男人的身体到底是不一样的。姜衿很白,虽然瘦,也已经是马上二十岁的姑娘家。有着上天优待的好容色。晏少卿先是看到她优美精致的锁骨,漂亮的锁骨微微凸起,在卧室温馨的灯光下,乍隐乍现,将她雪白的肌肤衬得脆弱纤薄,好像娇嫩白皙,一掐就能颤抖出水的花瓣儿。他解开她第二粒纽扣。指尖不经意触碰到背心边沿,柔软得不可思议。姜衿性子倔,在他面前总是乖巧的,可也并非一般女孩的温柔和婉,而是小孩子一样听话。晏少卿突然觉得她像花苞。初春枝头最脆弱堪怜的那一个,沾染雨露立在微凉的空气里,随着清风瑟瑟发抖。他解开她纽扣,竟好像一层层剥了她的花瓣,将她娇嫩隐秘的花蕊暴露出来,有一种古怪的羞耻和负罪感。晏少卿别开了视线,解扣子的动作快了些。仍旧不可避免触碰到她的肌肤。滑嫩、柔软、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