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梳着大背头,上来二话没说就把丁洋的饭盒打掉了,随后一把掀翻了桌子。
丁洋从地上捡起一条坏了的单车轮胎,朝来人甩了过去,直接往对方腰腹上招呼。这回来的混混有点多,丁洋踹翻一个,另一个又立刻扑上来,提防不及,他手臂上、背上各挨了几棍子,战地从店里转向了店外。
他被几个人围攻,光头佬趁势一棍子打在他腿上——这混蛋居心不良,忒阴,直接往他那条拄拐的腿上砸。
丁洋避开了这一击,一脚踹在光头佬脸上,踹得他鼻血直流。
“娘的……”见状,大背头掏出了长刀。
丁洋看见邹延在店门口,冲他吹了一声口哨,随后飞快地冲向墙根停着的摩托车。邹延跟过来时,丁洋把胳膊底下夹着的高跟鞋扔给他:“拿好了,上车!”
他长腿一跨坐在车上,把拐杖横放在前面,等邹延一上来就发动了车子。
发动机轰鸣,轮胎上灰土四溅,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轰”地往前冲,把那伙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手,抱着我——抱紧了!”丁洋低头看了一眼,说。
“嗯?”邹延双手撑在身后,紧紧抓着后座的杠子。
“帮我拽着拐杖,掉了你赔啊?”丁洋说。
邹延怔了怔,缓缓地把手伸到他腰侧,抓住了拐杖。
“不好意思了?”丁洋感觉到他的拘谨,“这会儿是谁吃谁豆腐啊,该有反应的是我吧?”
晚上风大,摩托开得又快,邹延慢慢收紧了胳膊,整个人贴近了丁洋。丁洋穿着一件宽大的薄T恤,后背被汗浸湿了,刹车的时候因为惯性,邹延往丁洋背上撞,对方身上的味道扑面而来——是咸湿的汗味,还混着店里的机油味,不好闻。
邹延埋在丁洋后背愣了一会儿,感觉到他胸腔震颤,与此同时听见他说:“下车。”
他这时才松开手,从后座上下来。
摩托车停在湄江边上,江风呼啸着吹过,水波澹澹,凉意汹涌。
“把鞋穿上。”丁洋说。
邹延穿上高跟鞋之后也比丁洋矮,他抬眼看着丁洋:“你的摊子……”
还没比划完,丁洋就摆了摆手:“没事儿,全砸了也不值几个钱。”
邹延不知道要说什么,没多久又听见丁洋开口了。
“不过你还是赔吧,”丁洋反悔得十分随意,“这样,请我吃顿饭,明儿再来给我收拾摊子,缺什么买什么,行吧?”
邹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