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醇无谓的耸肩,说到对面就到对面去了,于是这几个人就尴尬的盯着他俩看,安静的连他细微的不悦都捕捉的很清晰:&ldo;你没事做了?逗她干嘛?尤其还是在喝水的时候。&rdo;
看到女儿撇嘴,淮禅清了清嗓子,本想由内而发的酸一下这对扔糖块到他脑门上的两人,但终还是在宁萧瑟的面孔下,自启口前骤然变弱:&ldo;应该,应该没什么大碍。&rdo;
随即转过头来训斥女儿:&ldo;你也是的,人家既然没告诉你,何必追过来呢,嘴又欠,这就罢了,临到家门口我居然都不知道!就算你不拿我当父亲,哪怕是旁不相干的陌生人,要来总得提前打个招呼吧?我可不记得有把你教育成这个样子!&rdo;
&ldo;我也不记得你有教育过我什么。&rdo;雅醇只顺嘴那么一接,异常平淡,既没有出现顾清栀曾见到的含泪怨恨,也没有剑拔弩张的针对,就是日常怼的状态。
而淮禅看起来也已习以为常,但即便再日常,被亲生女儿如此刺痛,还是能从他的眼神中辨别出道黯淡与心碎。
但不管怎么说,之所以时常被这些话所敲打,也正是因为他曾经的确没有尽到父亲该尽的义务,所以即便伤心,却也无话可说。
顾清栀看着慈爱善良的老人略微垂头,在女儿面前提不起威严,因为他对不起她,在宁萧瑟面前更是谨言慎行,因为他不光对不起宁萧瑟,还对不起宁萧瑟的母亲,可以说每个看似可怜的人,其实都有他曾经的可恨之处,从某种意义来看也算是自找的。
但……没办法,谁让顾清栀又白又傻啊,像她这种心软面热的女孩子,只要不是明里暗里讲她坏话的,或者是长相凶神恶煞,见到哪个有那么一丢丢可怜,她就会毫不顾忌此人做了什么事,遵循了什么因果循环,风评传闻多么差,她都觉得人家值得可怜。
这不,看淮禅眼神闪避,像做错事般,她心里就觉得很难受,毕竟这不是传闻中那个宁萧瑟的恶毒养父,姜弦的野蛮哥哥,姜雅醇的风流父亲,顾承允的致命死敌……
不一样不一样!该不会是剧本拿错了吧!
顾清栀还是想作死的解一下围,虽然上一秒还秉持着&ldo;绝不乱掺和人家家事&rdo;的原则,然而这一秒就把上一秒的事抛在脑后,心想:我不掺和,我就转移下话题,这应该可以吧?
&ldo;嗯……那个,雅醇。&rdo;她按掉为自己拍背的那只手,声音怯怯的,却很脆,倒还算悦耳:&ldo;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这里的呀?&rdo;
雅醇蹙蹙眉,也有些为顾清栀不知道此事而吃惊,她将右臂横向放上桌面,不甘又厌恶道:&ldo;我原是不知道你们回来。&rdo;她欲言又止。
顿了顿后又接着说:&ldo;是安若素那个死女人,我听说她要过来,而她来的目的,是因为你们要过来,所以我就来了……&rdo;
像绕口令一样没错了,但从中,脑子向来不怎么灵光的顾清栀只听一遍,且听完即刻就明白了意思。
她长舒了口气,觉得胃里的鸡爪开始慢慢化出骨与甲,一剜一剜的挠她,使人从深处就极其的不舒坦。
所以说……那个奇怪的女人到底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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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抵达榕城的那天,现已过去时日有三,每天都是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九十月过渡的天气最为炽热,由于即将迎来雨季,所以在之前连续一周无晴,昏昏的天说阴不算阴,但又没有太阳,像扣了锅盖在上面一般,层云密闭,热气也被闷在里面挥发不掉,上蹿下跳的叨扰人。
恰好他们来后,天气持续明媚晴朗,连淮禅都说这是个好兆头,是榕城在欢迎久别重逢的宁萧瑟,以及他带回来的媳妇儿。
宁萧瑟自然对此看法不屑一顾,整日闲来无事,与顾清栀看看山水,享享美食,日子过得倒也悠闲自在,但顾清栀却怎么看都觉得反常。
毕竟……太闲了,似乎完全不能突出他此行的目的,作为一个愈来愈了解他的人,顾清栀很明确的知道,他回来榕城这一趟,绝不可能是因为思念某人,所以特地跑来叙旧,更不可能是来旅游。
来之前口口声声跟她讲的&ldo;此行很危险&rdo;半点都没体现出,真叫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而另一边的雅醇就显得十分充实,她在这三天内时刻都保持着警戒状态,每天清晨便起,慢跑、倒立、吃早饭,上午偶尔会和顾清栀他们一起玩,最经常性的还是不知所踪,其中某天回家吃了午饭后又出去,剩余下午时间就是无休止的看书,练习散打与搏击。虽说那三脚猫的功夫真不怎么样,但可以看出她是极其努力的,这就给人种错觉,似乎她在等着安若素的到来,然后恶狠狠挠她个满脸花。
最后说起程思慕,这小子相比其他人……过得可安逸多了。听说他在来榕城前刚和女朋友……不对,不太准确,在程思慕身上,从来就没有过什么&ldo;女朋友&rdo;这种生物的出现,一般这类人可以称为&ldo;女性朋友&rdo;。
在来榕城前他和新谈的女性朋友刚分手,这里的&ldo;刚&rdo;用的很是贴切,真的就是上飞机前打了个电话单方面通知分手。
由着许久之前被甩的阴影,他在那段感情结束后又迅速交往上了候补区的妹子,用来麻痹自己的内心。反正也没感情,他腻了,逢上这个好机会当然要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