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想什么呢?&rdo;发呆的空当儿,宁萧瑟在老远的沙发另一头伸出手指,戳了下她白嫩的脸蛋,软蓬蓬的,转瞬就重新弹了起来。
&ldo;嗯?&rdo;她回过神,纯白繁复几层的蓬蓬裙将她腿衬的莹润,她撇嘴:&ldo;在想那天……你到底和我爸爸说什么了?&rdo;
他故作神秘:&ldo;以后你就知道了。&rdo;
感受着大厦顶层俯瞰众生的威严,顾清栀理所当然的膨胀起来,她不高兴,一屁股坐过去,郁郁的靠在宁萧瑟身侧,她扬起脸:&ldo;你说!你前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do;
&ldo;这个,嗯……&rdo;他还假模假样的回忆起来。
她鹿眼瞪得像铜铃,虎视眈眈着,恨不能他一吐口,就把他生吞活剥了。
他支支吾吾的看着实在难受,她索性换种思路:&ldo;好,那这么说,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喜欢她哪方面?&rdo;
&ldo;呃。&rdo;似乎更别扭了,他眉一皱,眼微眯,说不出所以然,最后撑着满脸无奈回答她:&ldo;我没喜欢过谁啊。&rdo;
她拍桌子:&ldo;还学会死不承认了!&rdo;
某人委屈:&ldo;是真的,怎么叫不承认。&rdo;
顾清栀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试问放在任何人身上,自己喜欢又无比在乎的人,他有这样一段历史,谁能不介怀呢?
宁萧瑟头发前些日理了,额前的发松散着,都能隐隐约约露出英气的眉,其余的地方参差着层次,并不杀马特,相较他从前简单粗暴表达气场的发型,反倒有种反差萌。
没想到的是他竟也能驾驭的了这样的发型,被烈日一晃,发丝间细细碎碎,眉如墨,浓密却不杂乱,眼如星,大而旋涡一样蛊惑人心,挺拔的鼻,诱人的唇。
他双手交叠放在心脏上,过分认真,但这见鬼的发型却莫名的散发出滑稽,他将视线深深嵌在她的脸上,嘴里口不择言的念:&ldo;对天发誓,我真没喜欢过谁,说了你也不信,主要是你不懂这其中缘故,我也不好当你说,就是,那个,然后吧,嗯,是这样。&rdo;
&ldo;噗。&rdo;她一口老血飙出来,这么七零八落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让人觉得异常正经,这神情和语气恨不得搬上新闻联播都毫无违和,只是……在他身上也有这么不理智的时候,确实让人惊掉下巴。
顾清栀八字手摩挲着下颚,思来想去,明白了,怕还是这发型严重影响了本人的智商!
&ldo;你这头发谁给你剪的。&rdo;她盯了半天,眼神犀利,步步紧逼,最终语重心长的来了这么一句。
在漫长的等待中,碎冰冰吓得都化了,微颔下巴以为她能说出什么呢,没想到她话题这急转弯拐的,直接把副驾的他悠出去老远,硬生生的卡在了地上。
他智商曾一度下线,不带大脑的全凭顾清栀指挥,用沉着假装慌张,呆滞的张口就来:&ldo;皮特……吧。&rdo;
她斜眼:&ldo;呦,不是托尼了啊。&rdo;
&ldo;托尼大概是吃坏肚子了,那天没来。&rdo;他倒也接梗,三好学生坐姿双手放膝,认真答话。
世上最开心事莫过于天王盖地虎刚好遇上宝塔镇河妖,能让宁萧瑟接一次梗是多么的不容易,还不要趁机多玩一会?
她转头:&ldo;是吃坏了吗?&rdo;
&ldo;那就是回家生孩子去了。&rdo;
她狐疑:&ldo;你确定?掏腻老师不是男的吗?&rdo;
&ldo;可能……是他老婆生孩子了。&rdo;
顾清栀感受着他陪自己玩的专注,且顺畅,这些相处细节渲染的行云流水,初始那份高冷早已不复存在,她顺着这个对话笑了好久,但其实真正让人由内而发笑很久的,往往是透过表象,发觉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宁萧瑟眼里满满的盛着她,似乎都要溢出来,他也勾嘴角笑,发现……原来人的感情这么美妙,爱不是恨的反义词,而是从另一种感情里延伸出来的东西,它能抵消一切不美好的事物。
被这么一晃,无酒自醉,他忽的停住笑容,拉过她的小胳膊,放在自己双手的掌心里,他说:&ldo;我觉得我刚刚说谎了,我好像……真的有喜欢过一个人。&rdo;
&ldo;我竟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从何而来,我不信命,但现在我信了,这就是种从自己被动的遇见,被动的喜欢,到主动争取的过程,&rdo;
&ldo;我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什么,究竟是外表、内在、还是这种相处的感觉,连我们第一次见面都没有预想中的浪漫,更不惊天动地,但我就是知道,有个人想让我抑制不住的去靠近。&rdo;
&ldo;或许有缺点,会产生分歧乃至吵架,可不同普通朋友的争吵,我发现自私而孤僻的自己居然想要先去低头,放下尊严来接受,妥协,和好。&rdo;
&ldo;会不停的去设想将来,想要和谁一同走下去,和谁有自己生活的空间,环境,相处过程,以后会不会有孩子,还有,如果有哪个人和你太过亲密,不同于占有欲的生气,我可能吃醋,但不会把你当做我的所有物来霸占,如果你更喜欢那个人,他会给你更好的将来,我曾经想过,哪怕我自动离开,也毫无怨言。&rdo;
&ldo;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喜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