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啊,我的父亲大人,你知道你心心念念想置于死地的人,就是你那神一般的大舅哥吗!
她掩面:&ldo;怪不得呢!怪不得这些年爸爸的任务一直完成不了,怪不得姜姨第一次见宁萧瑟就不惊讶,还一点八卦之心都没有,原来!造!物!弄!人!&rdo;
&ldo;傻帽。&rdo;雅醇白眼她这番醍醐灌顶大彻大悟,但脸上总算是带上了点笑容,然后斜着小眼神儿,风轻云淡的来了一句:&ldo;不过幸好,你出现的时机已经足够成熟,否则,我们也许得是情敌呢。&rdo;
&ldo;啊?&rdo;顾清栀这下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一闷棍打回地狱,她连惊都没来得及,望着雅醇,欲言又止。
姜雅醇反过来看看她没动静,只是一个劲盯着自己,翻了个白眼,用手肘戳她:&ldo;安啦,不会和你抢的。&rdo;
顾清栀讪讪:&ldo;对啊,你要想抢,还能轮得上我?&rdo;
雅醇听了却耸耸肩自嘲:&ldo;不可能的啦,矫情点说,人总要到了某一个特定的点才会明白一些道理,我原以为我近水楼台,我自诩举世无双,其实到最后都是自负,我们这一辈子怎么都有可能,对立,或是陌路,就算站在同一个战线,也只能是并肩,不会携手。&rdo;
&ldo;说透彻一点,人家就不喜欢你,凭你怎么也好,备胎都轮不到你当,充其量是个晴天里的雨刷,每次在人家想拐弯的时候按错了才会招惹到你。&rdo;
&ldo;所以啊,人活着脑筋要灵活,守着棵永远不会开花结果的树,不如用这时间多挖坑撒点种子,到了收获的季节,总能从里面拔出棵最好的出来。&rdo;
顾清栀安静的听着,也不知道怎么,居然有种打抱不平的冲动,连她都替雅醇委屈,于是愤怒的一拍腿:&ldo;真是瞎了眼了!&rdo;
打抱不平结束,她还没收回思绪,居然云里雾里的顺嘴问了句:&ldo;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rdo;
问了,突然有点后悔,好像自己重色轻友似的,可却也不后悔,因为她的确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雅醇安静了几刻,就当顾清栀以为不会得到答案时,她慵懒的声音传来:&ldo;应该早就没有了吧。&rdo;
&ldo;我想就算是初始有那么点萌生的好感,也都在很久很久以前,一次次碰壁中,演变成了征服欲,与其说喜欢,倒不如说是勇于挑战,可如果当时他特别痛快的一口答应,我觉得我也不会纠结这么多年,尝够了新鲜就一脚踹了他算完。&rdo;
顾清栀点头,若有所思,这种感觉她没有过,但却能感同身受,这就等同于对某个人好,正是因为结局一直没有改变,所以她们都在不停地重复这个过程,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种习惯。
&ldo;可我还是好奇,你别多心啊,我只是随便问问。&rdo;顾清栀轻抬起鹿眸,小心翼翼的望向雅醇,问道:&ldo;如果现在有这个机会让你征服他,你……你,你会答应他吗?&rdo;
&ldo;嗤嗤。&rdo;雅醇却笑了,摇摇头,敲她的脑袋:&ldo;在想什么啊!那是不可能的。&rdo;
&ldo;宁萧瑟与我而言,像是一座永远翻不过去的山,只要有他在,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他矗在那,甚至彼此没有任何交集,我也会鞭策自己活得更好,但一旦翻越了过去,山的那头风景不一定会很好,而你又失去了一个赶超的目标,得不偿失。&rdo;
&ldo;人生嘛,总要有几件事,几个人挂在天边,碰得到也不去触碰,用来惦念和遗憾,如果活得太完美,没有任何遗憾,那才是人生最大的遗憾。&rdo;
顾清栀一脸懵懂受教:&ldo;大佬讲话,赶紧做好笔记……&rdo;
雅醇莞尔一笑:&ldo;好,言归正传,我此番来是有东西交给你的,要保管好,千万不要弄丢了,你家宁萧瑟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交给你,那脸拉的,从金融大厦顶层能直接拖到广场,要是我再不过来,他能把我绑导弹上飞到你家来。&rdo;
顾清栀将姜弦递过来的东西紧紧捏在手心,它顺着掌心的纹路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知道是来自宁萧瑟,就像他的温度,微凉,但却让人心安,触久生暖。
她抬头望着雅醇,见到对方回自己一个抚慰的眼神,莫名感动,咬着唇说了句:&ldo;谢谢。&rdo;
&ldo;不必谢我。&rdo;她长腿一叠,秀发拨到一边:&ldo;我明白,宁萧瑟自有他的安排,他早就见过了姑姑,也知道你是我的员工,由我过来不用考虑避嫌,虽然态度强硬,理所应当似的命令起别人,可背地里,还是送了我一场与亲人的久别重逢,二来以后我经常出入你家,也更说得出缘由。&rdo;
顾清栀的心松了提,提了又松,几经之后还是咬着唇,问她:&ldo;那他这些天,好不好?&rdo;
&ldo;你是让我说实话,还是想听他怎么和你说的?&rdo;
&ldo;我当然是……&rdo;犹豫了下:&ldo;两者有什么区别吗?&rdo;
雅醇用视线扫了扫她的&ldo;闺房&rdo;,漫不经心的说:&ldo;他让我告诉你,一切都不用你担心,他好,宁小奥也好,一号园外加展越的花草树木猫猫狗狗都很好,你只要把你自己照顾明白了,其余他来解决,总有一天,所有的人和事都会回到正轨。&rdo;
她舒了口气:&ldo;那就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