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自己半g的头发,转头注视着他又在手中挤上一泵jg油,然后游刃有余地在自己头顶按摩打圈。
苏烟微微失神。
小时候,他也是这样为她梳头。
苏烟的发质随了妈妈,又细又软,外加上一点自然卷,早晨起床总是一团团地搅在一起,倒是像团棉花。
但妈妈总是在小卖部忙碌得看不见身影的,小小的苏烟不懂得发质好与差,只以为是自己梳头不够用力,每天早上对着镜子混身使劲。
后来,还是身为哥哥的苏岫发现她头顶秃了一小块,知道真相后却又哭笑不得。
以前还算贫穷的时候,苏岫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皂角,碾碎了为她涂抹在发根。
他将椅子并排放好,放上一只枕头,地上一盆清水,苏烟一如既往,乖乖地平躺在这样最简易的洗头装备上,舒舒服服地眯眼享受。
有时候她不小心睡着了,姿势变得不安分了,还要被轻轻拍醒。
“幺儿,躺好,泡沫要进耳朵了。”
那些一去不回的时光里,那个颠倒的世界里,苏岫永远是最ai她的那个。
皂角带来的自然清香,与他时不时轻轻的呢喃,成了她最不堪的童年之中最珍贵的回忆。
吹风机运作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她拉回再次喧嚣的世界中。
她长呼了一口气,闭上眼又细细回想起苏岫那句,“幺儿,以后哥哥照顾你。”
妈妈车祸地期待着星期四。
后来,这种轻快的感觉从他在c大擦肩而过开始又重现了。
而社团里不多不少的讯息让他知道了这个学妹与每个人的交往都显得过于正常,除开室友之外,不冷不热。
“好”,余光之中苏烟看到他点点头,眼光从自己身上收回去。
那晚,等到室友入睡,苏烟又独自来到yan台,然后抬头仰望着天空。
凌晨十二点,校园里的灯光零零散散,远不及头顶的璀璨。苏烟此刻觉得自己的决定应该如此,或许会如此。
“如果一切都会变好,你就眨一下”,她咕哝着,伸出食指,隔着万里虚空凝神指着那颗处在视野中间的星星。
她的心虔诚,想让一切都恢复正常,想修正好与苏岫的关系,他们相依为命,不该走到如此地步。
她希望张开双臂,迎接一个重新ai他的人。
哥哥。
夜阑人静,苏烟默默等了许久,也没有回应。
“算了。”
早晨过了一半,苏烟才反应过来自己糊里糊涂脱单的事实,心情就如同她此时炸开的头发搅成一团。
“我跟顾学长在一起了。”
听到她如此轻描淡写的通知,其他人迅速朝她扑过来。
“烟烟,是我在寝室提到的那个顾学长吗?”陈青青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吞咽着口水。
“对,顾然令。”
三人面面相觑,片刻之间,脸上突然扬起光来。
“哈哈哈,连顾学长都拜倒在我们烟烟的石榴裙下了。”
一个二个都点着头,追问更多细节。
“简单说来就是,他昨天表白了,我说试试”,苏烟看见她们面面相觑,一板一眼地补充。
“他从高中开始就暗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