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几颗白牙:“不知道下次再来这家馆子吃饭会是什么时候。”
“又不是不在北京了,想吃随时来找我。”
在一片叽叽喳喳的交谈声中,周凌薇决定对Jenny坦言:“我要去念书了。”
Jenny放低声音:“你的嘴可真严啊,上哪读?”
“香港。”
Jenny暗自松口气:“拜托香港离北京才4个小时的飞机,想吃这口,还不容易吗?”
“诶,不对,你不是不爱吃宫保鸡丁吗?”
“你是不准备回北京了吧?”
Jenny一连好几个问题,周凌薇都来不及思考,林月朗打断了所有人的对话:“来吧,祝Vivian前程似锦。”
大家的茶杯还往嘴边搁,她又说:“下午舒服的人只有她一人啊,喝完这杯茶赶紧回去工作,下班前,我要看到各位Q1的项目情况。”
坐在工位上,周凌薇看看四周的同事,对面的Jenny皱着眉,旁边的同事在叹气。
平时的工作够忙了,到了季末还要抽空写总结。
如果今天不是她的lastday,神情大概也和他们差不多吧。
周凌薇笑了笑,打开内部邮箱,写下一封中英文告别信。
刘与邱曾经教的那些英文表达方式,她全部用在了这封信上。
在收件人那处,鼠标微微一顿,她还是从暗抄里删除了「BenjaminLau」这个名字。
真正离开工位前,周凌薇把这份邮件发送给了Sammi组所有成员。
还没到6点,她已经走出了写字楼。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周凌薇走进地铁站前最后一次仰望JM所在的写字楼。
进入这家公司之前,她像是寒冬里那株光秃秃的果树,乍一看看过去,难免会有人担心这树恐怕没有开花结果的希望。
只有驻足久的人才发现,果树其实是在冬眠,在等待能量。
2010年的初夏,周凌薇等到了她的春天。
是JM,是林月朗,也是每一位帮助过她的人,他们为她下了一场又一场的绵绵春雨。
当然,刘与邱也是功不可没的。
尤其是初入JM的第一年,如果没有他开小灶,她的工作会非常吃力。
那个时候她常常打趣他像补习班老师,他抱她、亲她、弄她向她讨要补课费,当时有多开心现在想起来就有多痛心。
细细回望24岁到28岁在JM的四年,遗憾是有的,她开了花,却没能结出饱满的果实。
她想啊,大概还是少了一些夏天的能量,于是,她选择离开北京去香港沐浴阳光。
曾经,她以为自己被每一件事的每一步进展推着前行,现在想来,是她推着每一件事往前走。
周凌薇收回目光迈着或轻或重的步伐走进地铁站。
再一次,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次,从国贸搭上10号线到农业展馆再步行走回麦子店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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