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夏敬行又喊道:“小畜生,你别让我自己想办法进去,否则有你好看!”
纵然如此,房内仍然没有回应。夏敬行既生气又担心,烦不胜烦,只好打电话让开锁公司的人来开门。
等待开锁公司的人前来开锁的时间里,夏敬行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养这个小孩真是费事。
夏敬行的时间宝贵,眼看着一个小时过去,对夏琚的不满越来越深。但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一般的小孩哪怕再生气,也该沉不住气出来看看情况了,怎么夏琚一直没有动静?夏敬行记得,之前他明明一听见动静就要跑出来看一看。
不满慢慢地变成担心,哪怕姗姗来迟的开锁人笑脸相迎,夏敬行只不耐烦地催他赶快开门。
“呵呵,怎么从里面反锁了呢?”开锁的恐心中有愧,赔笑道。
夏敬行不回答,抱臂站在一旁等他开锁。
“这种锁不难开,您稍等。”他打开自己的工具箱,一阵捣鼓。
夏敬行不断地看手表,眼看着门锁发出声响,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更加担心。夏琚该不会在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吧?
好不容易,门锁的锁眼掉落,门打开了。
夏敬行猛地推开门,看见夏琚躺在床上,身上紧紧地裹着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看他的脸上红得异常,夏敬行觉察不对劲,连忙进屋将他从被子里捞出来。
“夏琚、夏琚!”夏敬行摇晃着夏琚的身子,但夏琚浑身发热,嘴唇发干脱皮,整个人在他的怀里直哆嗦,完全不省人事。
见鬼,发烧了,而且烧得不轻。夏敬行摸摸他的脸蛋,烫得像一颗煮熟的鸡蛋,心骤然一沉。
开锁的见状,忙道:“先生,要不要帮忙?”话毕,他突然呆住。
夏敬行不明所以,随着他的目光往身后一看,震惊地发现枕头底下露出一把菜刀的影子。他掀开枕头,果然看见是一把菜刀。
开锁的登时木然,充满怀疑和警惕地看向夏敬行。
夏敬行的脸色发沉,道:“不用,谢谢。”他从床尾拿起夏琚的外套,把他包住,抱起来,“我会送他去医院。”
开锁的既吃惊又错愕,语无伦次地说:“呃,我、我帮您开门。”
行程完全被打乱了,夏敬行不知道夏琚到底烧了多长时间,烧得那么厉害,等好转岂不是脑子也要烧坏了?他们来到电梯口,眼看着电梯门打开,夏敬行和开锁的对视了一眼,后者尴尬地说:“您、您先下。”
夏敬行不作多言,抱着夏琚进了电梯。
chapter2-6
出门时早班高峰期尚未结束,夏敬行堵了一路,心急如焚。
夏琚连坐也坐不稳,倒在后座上,口中絮语连连,夏敬行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好不容易来到最近的社区医院,夏敬行又险些和忙着安排汽车有序停放的保安吵起来。他停稳车,从后座把夏琚抱出来,冲往医院急诊科。
幸好急诊科里没什么人,挂号以后,夏琚很快得到安排救治。医生告诉夏敬行,这孩子高烧将近40度,再不送来恐怕会发生危险。夏敬行听罢心里咯噔了一声,待夏琚的情况稳定,他不禁奇怪夏琚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能烧成这样?而且,那把放在枕头下的菜刀又是怎么回事?“枕戈待旦”吗?想到这个词,夏敬行先被自己逗乐了。
看来以后真得多看着他才行,夏敬行打定主意趁早把夏琚弄到学校里去,省得他整天在家无所事事,搞出这些名堂和花样。
病情虽然稳定,但夏琚依然不省人事,夏敬行不辞辛苦地找了医生好几回,可算腾出一个单人病房让夏琚住进去。这病房来之不易,为了让原本住在里面的病人将床位让出来,夏敬行私底下和病人家属交涉良久,花了一笔钱。
“他是您的弟弟?孩子?”对方好奇地问。
夏敬行懒得多谈,道:“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