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佟震那里有重要现,刘华不敢怠慢,安慰了张望古几句,他便骑马离开了县衙。
张望古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尸体,顿时悲伤不已,只见他双手捂着心口,坐在台阶上痛哭流涕,两行老泪瞬间染湿了衣襟。
刘华骑马赶到黄天啸的村子时,从村口遇到了佟震,佟震和数十名捕快将村口围了起来,在佟震身旁,张望古的那位师爷还有十多名衙役也都站在那里。
“天啸的尸体呢?给我看看。”刘华下马之后,迫不及待的询问。
问完之后,刘华看到在捕快们围起来的地方,停着一匹高大的骏马,而马背上则趴着一具无头男尸,虽然尸体的头颅被人砍去了,但是根据死者身上的衣服和佩刀,刘华一眼看出来了,死者正是黄天啸。
虽然刘华跟黄天啸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刘华对其是极为欣赏的,本来刘华还打算重用黄天啸呢,可是没有想到,眼下他竟然被人给杀害了。
表情沉痛的走到黄天啸尸体前,刘华看着已经没有头颅的尸体,鼻子动了动,他好像现了什么?紧接着,刘华神情凝重的勘察起尸体,查验完之后,刘华面沉似水、一言不的站在那儿。
“算了,你也别难过了,天啸走了,大家都难受,给,这是天啸临时前攥在手里的,你看一下。”话音一落,佟震递给刘华一张带有格式的纸张。
刘华把纸张接过来之后,仔细看了看,原来这是从某本登记册上撕下来的纸页,上面只记载了几个字“苏州金陵城水月庵妙慧,三十岁,于康熙四十九年三月二十一日,来运河县西城胜柳巷,居于张望古别院中传授佛法,驻足时限三年,已验证度牒,无误,特此登记。”
看完纸张上的信息后,刘华思忖了片刻,然后轻声叹道:“原来是这样啊,唉……可惜,现在这个物证已经用不上了,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天啸,你安心的走吧,我会尽力抓住李牧的。”
见刘华说完之后,又站在原地愣了,佟震劝了两句,然后他吩咐身后的捕快:“把天啸的尸体运走,等天亮的时候,从附近请个道士度一下,然后好生安葬了他,记住,先不要将天啸的死讯告诉他父亲,以免老人家受不了。”
看到佟震在帮忙张罗后事,刘华叹了口气,神情痛苦的说道:“总捕头,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扬州了,等天啸头七的时候,我过来送他。
烦劳总捕头将此案上报刑部,不是我等无能,而是敌人太强大了,这一系列案件的凶手,乃是天地会的李牧所为,现在李牧很可能逃回天地会总舵了,这个案件也将会成为悬案。
唉……如果是别人杀了天啸,我还能帮他报仇,可是现在,我明知凶手是谁,却无能为力,真是惭愧啊,天地会,天地会,我上哪儿去找天地会的人啊?罢了,这就是天啸的命。”
说完这句,刘华面带遗憾的骑马离开了这里,望着刘华远去的背影,佟震同样叹了口气:“大家手脚麻利一点,尽快让天啸安息。”
佟震这边忙着为黄天啸张罗后事的时候,天色也渐渐泛起了亮光,而在距离黄天啸村庄约五里地左右的地方,有一个阴宅祠堂,祠堂里面供奉的都是一些惨遭意外而死之人的骨灰。
按照迷信说法,这些人都是遭遇意外横死的,因此魂魄中带有戾气,如果安葬在自家的坟地里,会祸害后世子孙,破坏家族的风水,所以如果某户居民家中有人惨遭横死,不管死者生前的身份如何,一律不得埋入自家阴宅。
也正是因为这个说法,所以每个县区之内都建有一个公用阴宅祠堂,专门用来存放这些横死之人的骨灰,效用有些类似于后世的殡仪馆。
运河县境内的阴宅祠堂,建在了县城西门的柳树岭,占地十余亩,此地两面环水,背靠一座丘陵,门前一片柳树林,左右各有一个天然水池。
用风水先生的说法,此地双河隔绝阴阳,背后玄武镇压鬼怪,柳林扫平死者戾气,左右水池洗净戾魂怨气,乃是建造阴宅祠堂的最佳之地。
这座阴宅祠堂门前有一个八卦饰文的石墙,门口有些破旧,周身的墙壁是用清一色的青砖建成,推门进入之后,在门口有一个门房,这是看管祠堂人员的住处,但平时这里根本没有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