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姐去哪儿了?”李鱼儿问,她几乎每天都睡懒觉,早上起来的时候,李梅儿已经不见了。
“说是跟舅母去镇子上了,买些女儿家的东西。”李二郎不在意的说。
鑫浦镇黄记杂货铺前,赵氏和李梅儿正在人群里看热闹。
一个老虔婆指着一个年轻妇人的鼻子骂:“你个挨千刀的卖腚玩意儿,姨母我待你不薄,你竟然与人通奸,带着野种骗婚?今个儿我就把你个狐媚子的脸抓花了,再给你卖楼子里,让你天天当新娘。”
说着张婆子就举着扫帚朝那妇人砸去,不等张婆子手里的扫帚落下,就被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抓住了。
“老虔婆,你敢!”
张婆子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压了李娟好多年,过惯了被人顺毛抹的日子,哪里受得了一点委屈,当即就哭闹起来:“儿啊,你看看你娘都快被人打死了。”
黄大发拎着铁锨就冲了过来,结果被那男子一脚踹倒。
周围人大多数是围观的,竟无人愿意上去帮忙,反而议论纷纷,可见黄家不受待见。
“这老虔婆撵走了正经儿媳妇,卖了亲孙女,现在被人打也是活该。”
黄大发从地上爬起来,胸口疼的要命,他瞪着眼睛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很快,黄家长辈和族人被黄大发不情不愿的喊了过来。
“族叔,您看看,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拉屎了,您不能不管啊。”
黄家族长年过五十,却老当益壮,在黄家人的簇拥下不急不缓的走上前来。
“这位怎么称呼?来黄记杂货铺所为何事?”
那汉子见黄家人多势众,也不敢继续耍横,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朱友荣,嘉丰县杀猪匠,是黎美芬的大伯子,她怀了我的孩子跑了,还跟人成亲了,你说我该不该把她找回来?”
围观的群众当即炸锅了,带球另嫁,简直道德败坏。
黄族长当即铁青了脸,夺人妻子可不是啥好名声,这张婆子和黄大发就会给族里抹黑。
他愤怒的质问黄大发:“大发,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黄大发看向黎美芬,也就是他续弦的寡妇表妹,他们婚前就有一腿,孩子进门不到七个月就生了,算算时间早了个把月,他也怀疑过,但黎美芬说是她为他冬天洗衣服,着凉了,早产。
黎美芬赶紧捂着脸哭诉道:“绝对没有这样的事,这孩子是我跟发哥的,不是他们老朱家的,他这是污蔑我的名声,你们别被他蒙骗了,我相公活的的时候,他就对我存了不轨的心思,但我誓死不从,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没凭没据的,确实很难不让人怀疑不是污蔑。
黄族长质问朱友荣:“你说这孩子是你的,可有证据?”
朱友荣瞪着一双牛眼说:“我们镇的郎中给她诊脉确认的,谁知道没多久这贱人就消失不见了,没想到是跟人跑了。”
朱友荣是杀猪匠,头一个老婆就是他喝醉了酒打死的,后来一直没人愿意嫁给他,就一直光棍。
他弟弟死了后,他就瞄上了弟媳妇儿,无事献殷勤,又是买胭脂水粉,又是帮着挑水劈柴,久而久之,两人就滚做一处。
黎美芬原本以为朱友荣杀猪肯定有钱,以自己的姿色和手段绝对能将银子骗到手,再逃之夭夭。
结果,两人在一起没多久,黎美芬就发现朱友荣是个喝点猫尿就发疯的主,她被打了一次就萌生了逃跑的念头。
结果她害喜被朱友荣发现了,生拉硬扯她去看诊,得知她怀孕了,就将人看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