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多谢诸位!”
聂屏书先将谢字说出口,日后若真有什么麻烦,也不至于没有人帮他们。一路行至云顾花坊的门口,留守在云顾花坊的沈锦顾、东方奶奶和东方悦,也是早已准备好了厚厚的衣裳。马车一路直接行至院子里,西风将马儿解下,而后招呼了几个人将云顾花坊的后门打开:“咱们直接把马车抬进去,万万不能让云姐儿受了凉!”
聂屏书:虽然好像其实也大可不必,但是就随他们去吧!最后这一哆嗦了,只要沈家云和孩子能安然进入花坊,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沈家云已经累得在马车里沉沉睡去,即便是众人将她和马车一起抬进了云顾花坊,她也是不知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家伙也知道到家了,本一路提出的小家伙,等马车的车厢被西风他们抬入了云顾花坊之后,竟就真的不再哭泣了!之前聂屏书是问过沈家云的,要不要请一个乳母过来。但沈家云的意思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她自己就可以将孩子养大,所以云顾花坊并没有备下乳母。不过聂屏书生怕这样的情况会发生,所以早就和隔壁的周掌柜商量好了。周掌柜的女儿也才半岁,正是母乳喂养的时候。说是小家伙可以先抱到周夫人那里去吃上两日,等到沈家云这边可以了,再回来让沈家云喂养。当所有人都注意着沈家云的时候,聂屏书却发现,沈锦顾似乎很紧张。沈江屿仍然亲自将裹得厚厚得,连脸都轻轻盖住的沈家云从车厢里抱了出来。聂屏书则是对伸着头想看小宝宝的沈锦顾道:“阿顾,去请周夫人来。今儿动静这么大,你不必说什么,她定然就知道是来做什么的。”
看沈锦顾就要走,聂屏书还叫住了他,而后将早就准备好的一根喜鹊金簪塞进了沈锦顾的手里:“把这个送给周夫人。”
周家和他们平日里关系还不错,聂屏书知道,周夫人要帮他们也是出于善意。但对周夫人的感谢,还是要大大方方的。沈锦顾捏着金簪就跑了出去,脚步还踉跄了一下,像是个小孩子。果然不一会儿,周夫人就抱着孩子来了,她的表情里,也是欣喜:“云姐儿生了?孩子呢?走走走,快些叫我去喂他,也让我沾一沾这小男孩的喜气才是!”
看样子她的确听说了。聂屏书觉得,周夫人和周掌柜什么都好,就是太想要一个儿子了。他们一连三个孩子都是女儿,虽说他们对自己的女儿也很好,但始终还是想要个儿子来继承家业。聂屏书忙让阿祥带着周夫人上去:“她们都在上头,多谢夫人了!”
“谢什么?”
周夫人倒是十分爽朗:“你们可备好饭菜,今儿大年我给你们出了力,你们自是要让我们一家来吃饭的!听闻你家阿幸的手艺不错,我们也有心尝尝!”
“这是自然!”
聂屏书谢过了周夫人,周夫人也笑嘻嘻地抱着孩子上楼去了。医女和稳婆再一次检查了沈家云,确认了她的情况没有问题之后,聂屏书给了她们一人一兜赏银。她们笑嘻嘻地走了,医女也将聂屏书拉去了一旁:“聂娘子,再同你说个好消息吧!阿祥的脸上那胎记,去除是不可能了。不过我可以想法子让那胎记慢慢淡下来,她如今年纪还小,吃药施针大约一年,也就能好。”
“这太好了!”
聂屏书感激地对医女道:“女孩子家家的,脸上自然要干干净净的才好看。多谢你了!”
医女笑着摇头:“这本是应该的。还有那位东方悦姑娘,我觉得……她不会说话很奇怪。我帮她检查了,发现她的喉咙没有任何问题。可能是我医术不精,我实在是找不到她不会说话的病因,还望聂掌柜的恕罪!”
东方悦不会说话……竟不是因为生理的病痛吗?聂屏书皱眉,却还是对医女道:“没关系,这没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多谢了。今日是大年,还叫你们这般跑一趟!”
聂屏书亲自送了她们出门,想着等年后,她还得找东方奶奶好好问一问,关于东方悦的问题。——没有了冯家找麻烦,这一个年节,云顾花坊过得是十分不错!尤其是沈家云,她虽然从前在冯家的时候吃了苦,但是自回到云顾花坊之后,身子养得就十分不错。初二那一日,她便可以自己喂养小家伙了。只是一直到初五,小家伙的名字总是定不下来。沈家云的意思是,让聂屏书给小家伙起个名儿。聂屏书也实在是不知该起什么名儿,郭汝之吵嚷着要做小家伙的开门师傅,说该他起名才好。结果沈江屿和沈锦顾又不愿意,几个大男人,竟是因为这个开始争抢,要聂屏书笑掉了自己的大牙!直至初六那一日,纷纷扬扬下了好几日的雪停了。天儿突然放晴,太阳照在银白色的大地上,让一切都变得烨烨生辉。聂屏书的脑海中,突然就冒出来了一个名字:“就叫他沈烨如何?烨烨生辉的烨,盼着他往后的日子,光明灿烂,烨烨生辉。”
“好名字!”
郭汝之头一个拍了拍桌子:“这烨字听起来也是好听得很!寓意也不错,我答应!”
聂屏书对她翻了白眼:你答不答应,好像不重要吧喂?沈江屿也赞赏地看了聂屏书一眼,然后点头:“好,叫沈烨。”
沈家云更是欢喜地几乎红了眼眶:“沈烨,沈烨!这可真是个好名字!多谢嫂嫂给小家伙赐名!”
聂屏书也笑了笑,顺手戳了戳小家伙的脸颊:“小烨小烨,咱们以后可就有名字咯!瞧瞧那几个大男人,什么名字都不会起!还得是你舅妈我,给你起了个好名儿呢!”
一时之间,云顾花坊热闹地笑成了一团。可一个年节里,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等聂屏书再听到冯家的消息的时候,已是初八那一日了。初四云顾花坊就放了鞭炮开了业,但冯家的布庄半点儿动静都没有。直至初七,聂屏书听闻有好几个大夫深夜被冯家从后门请了进去,她心里也有些担忧:该不会是沈江屿把人给打坏了吧?初八,阿幸就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