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今日的沈江屿不同,又或者是因为聂屏书的心里,本就对沈江屿早已改变了从前的看法。她从一开始的惊讶,不知所措,缓缓地放松了下来。而后认真,投入,直至享受与快乐。聂屏书发觉,自己似乎开始渐渐地沉溺其中。她不由地伸出手,轻轻地搂住了沈江屿的脖子。得到了聂屏书的回应,沈江屿却缓缓地将自己抽离。他只是用鼻尖抵着聂屏书的鼻尖,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诚恳与热烈:“如今,你可知道答案了吗?”
聂屏书:该死!怎么他到了这时候,都不愿意直接对自己说出口呢?然而下一刻,她感觉到沈江屿的身体一动——不等聂屏书有所反应,她的身体已然被沈江屿的给横抱起来!朝着那间寝室走去,聂屏书竟头一回这般羞红了脸,而后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沈江屿的胸膛。聂屏书的耳朵,几乎贴在了沈江屿的胸膛之间。她也听到沈江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阿书,因为我不想和你分开,所以不愿与你和离。我想……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他是在表白吗?可是连这种表白,果然都带了许多沈江屿的“风格”。似乎知道聂屏书心里的疑虑,沈江屿也继续道:“阿书,即便是有朝一日,我要回到京中去,那也一定是同你一起。往后许多年,你总能知道我的一切,我也能知道你的一切。阿书,别担心,我永不会离开。”
永不会……离开?聂屏书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句话,真的让她心动!——直至房门关闭,沈江屿温柔地将聂屏书放在了床上。聂屏书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她不敢抬起头,却感觉到沈江屿已站在床前,而后缓缓地将自己的衣裳脱了下来。“砰——”窗户外,一枚烟花绚丽绽放,将云顾花坊前的夜空点亮。那样的颜色,灿烂又美好,旖旎而快乐。虽说外头的大雪还在下,但无人察觉,街角的一株梅花,正在这冰雪之中缓缓绽放。热烈的红色,仿佛能够消弭这世上万千寒冷。屋外是焰火升空,梅花绽放的美。屋内是明明炭火,春宵罗帐的暖。春日,即将要到来了吧?——明明说好了要和阿幸她们守岁,聂屏书却因为沈江屿这个男人,终究还是没做到!直至清晨时分,当沈江屿的手再一次不老实了起来的时候,聂屏书挣扎着略微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不过轻轻一转身,就发觉自己的身上又酸又疼。她不由地轻呼出声:“沈江屿,你这个混账!给我老实一点儿!否则你就去榻上睡!”
“嗤——”沈江屿轻笑一声,然后一把将聂屏书搂了过来,将下巴在她的头发上轻轻蹭了蹭:“再睡会儿。”
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聂屏书却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也不知他们昨儿守岁守得怎么样了,我还是下去看看吧!你也早些起身,大年初一就睡懒觉,这一整年都要懒散的!”
沈江屿还是头一次听到聂屏书说出这种话,她不是一向都不迷信这些吗?但他还是撑着身子也坐了起来,笑着看着聂屏书拖着浑身都疼的身体往床下挪去。聂屏书稍稍回头,就看到了笑着的沈江屿。昨儿夜里也瞧不清楚,这清晨一看,他身上竟是有如此完美的肌肉线条!尤其是胸口到肩膀那一片,不多不少正正好!聂屏书:这男人是在勾引我吗?然而下一刻,当她不经意瞥见了床上的那一抹颜色的时候,又忙别过头去,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你快起来吧!”
她披上衣裳,听到了外头传来敲门声:“屏书姐,小悦已经把洗漱的热水准备好了,给你们送进去啊!”
平日里也都是阿幸早起,将热水送进来的。但不知怎地,聂屏书此刻却好似心虚了一样,忙对阿幸道:“不用不用!你把热水放在门口,我自己出去端进来就是。”
“哦!好吧,那我先下去做早饭。”
阿幸觉得,今儿的聂屏书很奇怪,又说不出究竟哪里奇怪。但她还是按照了聂屏书的意思去做。直至听到外头没了动静,聂屏书才弯下腰。“吱呀——”却没想到,沈江屿的动作更快一步。他上前,打开了房门,然后把外头的热水端了进来,一气呵成。聂屏书扶着腰起身,没好气地白了沈江屿一眼:“都怪你!”
沈江屿又是一声轻笑,给聂屏书从热水里拧了帕子:“今晚继续。”
聂屏书觉得,自己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沈江屿的脸皮这么厚?——等聂屏书和沈江屿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阿幸他们也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也不知怎地,阿幸看着聂屏书从楼上下来的样子,就觉得今日的聂屏书似乎和从前有所不同了。她歪着头盯着聂屏书,连阿祥也是轻声道:“今儿夫人穿得喜庆,是好看呢!让我想到,从前偷听的教书先生说,女子如水,最是温柔这话。”
其实阿祥被聂屏书救了之后,对聂屏书一向都是敬佩的。只是今儿她说了这话,难免让聂屏书想起昨晚的一切,她轻咳一声,脸颊绯红:“定是因为今日穿的喜庆呢!吃饭吧吃饭吧!我可是饿得不行了。”
她没骗人,她是真的很饿!等聂屏书坐下,却发现迟迟不见沈家云的身影。想着沈家云大约是怀孕劳累,阿幸也说她这些日子睡得多,便没有去叫她。可一直等到了快午饭的时候,还不见沈家云动静,聂屏书便亲自去了二楼敲门:“阿云?睡醒了吗?要吃午饭了。”
“……”门扉之中,无人应答。聂屏书的眉头,即刻皱了起来:“阿云,你在里面吗?我要进去了!”
她轻轻推了推房门,却发现沈家云的房门并未从里面锁上!而推门而入之后,聂屏书眼前所看到的,竟是空荡荡的无人的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