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榕木然的眸中掠过一丝不忍,淡淡道:“王氏百年世家,党羽遍布四海,我们终究是不比他们快。”
不是御史台不够快,而是。。。。。。
如今的聚贤山庄还未发展到上一世韩昭拜相后的规模,力量有限,而她选择了先将魏康灭口,不给王家的人任何机会与他接触。
可是,也因为这样,王家派去将那对母女灭口的人,便只能看御史台的人动作能有多快了。
韩昭长叹一口气,也不知是在安慰萧侍御,还是在安慰自己:“王家既要死无对证,御史台能救下一人,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萧庭榕点点头,也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站起身来把她送到御史台的大门前:“王家既做得灭口之事,韩寺丞与我同做这蜉蝣撼树之事,还望多加保重。”
韩昭嘲讽的笑笑:“我多次高调出入御史台,还不是应萧侍御之邀。”
木头人的脸上没有一丝歉意,作了个揖便转身回到了御史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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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台在皇城外围,此处没有待雇的马车,她便也只能缓缓往大理寺的方向缓缓走着。
她的身体一向没多好,才走了没多久,便已气喘吁吁。却见一辆马车驶来,在她跟前稳稳停住。
马车以银线镶边,绣功精致,是一种低调的奢华;一角银光闪闪的,是谢府的图驣。
有人打开车门,从门内递出一只如玉的手。
她也老实不客气地搭上那只手,跨进了马车。
俊朗的柳眉一皱,“子曜的身子忒也弱了些。”语调有些无奈,有些惋惜,也有些温柔,却没有字面意思的嫌弃之意。
“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旧疾了。”韩昭耸肩,不欲在这话题久留:“怀远一路跟来,还动用谢府车驾来接我这小小下官,不会只是怜我身子不好吧?”
一向如沐春风的笑脸顿时冷了下来,谢遥面色凝重,沉声道:“京师眼下风云暗涌,子曜在春闱案中已得罪了王魏世家,现在还多次出入御史台,你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吗?”
韩昭漫不经心的笑笑:“富贵险中求嘛。”
谢遥身子前倾,隔着案几一手覆住了她放于膝上的柔荑,坚定的道:“子曜所做的一切,从来都不是为了富贵。”
一丝苦涩涌上喉头,韩昭挣脱那只温暖的大手,冷冷道:“谢大公子不要以为,你我皆是重活一世之人,你便很是了解我了。”
冷漠的眼神如刀刺痛了他的双眼。这是两人在往青州的路上摊牌以来第一次相见,得知“真相”的她却好像比以前生出了更多的刺,他往前一步便要被刺得遍体鳞伤。
正想说什么时,韩昭却已跳下车去,还不忘道:“我无门无第、无依无恃,不好坐这谢府车驾,我们大理寺见。”
此时已出了皇城地带,身穿绿袍的瘦弱书生一跳下车去,很快便融入了街上人群。
韩昭在大街上慢悠悠的走着,两旁熙熙攘攘的人声鼎沸,却恍惚离自己越来越远。
恍惚之中,她看到了一人身穿紫袍,贵气天成,眉目之间却带着温润如玉的笑意,像那明煦照人的太阳却又给人触手可及的错觉。
紫衣贵公子的身旁,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