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远还是靠着车站着,路灯已经亮起来,他张开双臂,等她走近,将她拥在怀中。
“这个一月好冷。”她说。
他一手扣紧大衣,将她裹得更严密一些。
何云远送她回家。半路她的手机响起来,响了好几声。
何云远将电台开静音,“接吧。”
他只能听懂开头的“Hola”和时不时出现的“gracias”,和着一个生动的、安静的侧影。
车速平缓,他数到了第九个红绿灯。看着她结束了通话,笑容渐敛,她把电台声音重新开启。
40岁的电台DJ主持着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情歌栏目。
“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他的节目了,现在还是这个节目,只是以前不怎么老的歌现在变成了老歌,而主持人的声音愈发磁性。”
她没有提刚才的电话,但她通话时的情绪和隐约的笑容让他下了决定。
于是何云远自己问:“是莫里森的电话?”
“嗯。”
他再问:“谈什么了?”
“新年问候。”
她的话忽然就变少了。
何云远改为松松地抓着方向盘,说:“溪溪,新年问候不用说这么多谢谢的。他提了工作邀约,是吗?”
确实,莫里森除了一句新年问候,就是重提一遍,他的邀请还是有效。他简单介绍了未来一年涉及大中华区的工作规划,接手的项目涉及多个领域,从业内人的角度看,非常吸引人。
莫里森知道她心之所系,甚至保证她每个季度有一个五到七天的小假期回国。
“嗯,就说了说。”
何云远将车靠边停下。
“溪溪,”他说,“莫里森离开前告诉了我,他想要撬了我的助理的事实。如果你想知道我的第一反应,分别对我而言是没有想象过的。而且我并未向你提起,你可以看到我的自私。”
孟溪把左手放到他的掌心,十指相扣。
何云远把她的手牵过去一点,贴着自己的毛衣。
“但是,如果你觉得江城的冬天太冷了,马德里要比这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