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又安慰他们:“当然,一直家养的猫也很有可能被附近的人家养着了,多留意邻里消息。”
找了一圈没有见到熟悉的小毛球。一位帮忙的义工帮毛孩子找家心切,试着问:“我们这里亲人的狗狗很多,二位考虑领养一只吗?”
何云远牵紧孟溪,回答义工:“多谢,我们还是要先找到猫。”
孟溪问:“我们可以捐助狗粮猫粮吗?”
“可以的,二位如果有意向,我带二位去填捐助表。有更多的爱心捐助,我们这里就能帮到更多的小动物。”
她抬头问何云远,“我们帮助一点别的小动物,小扇子也会从别人那里得到帮助的吧?”
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亲一下她,告诉她:“会的。”
从救助站出来,车子停一边,他们沿着老街走着。
十字路口,歌者放一套简易音箱,唱着过去的一年很火的民谣。
连绵阴雨后的晴天,很多人的脚步慢下来,听他唱着把岁月化成歌,留在山河。
街角一家老字号连锁排挡,孟溪看看何云远。
“怎么?”他问。
思考再三,还是问他:“这家店,江城人很喜欢吃的。我可以打包一份吗?梁知一在医院陪他妈妈,我爸爸说,他再不吃东西身体会撑不住。”
“好,我送你过去。”
他把人送到,自己留在停车场,抱一抱她打消她的顾虑,“不着急回,我就在这等你。”
被她亲在脸上,她说:“谢谢。”
何云远说:“谢什么。你告诉过我他家的情况的,他对你很重要。而你对我很重要。”
“是不一样的。”她还是想对他解释。
何云远是坦然的笃定,“我知道,我比他幸运很多。去吧。”
孟溪并未在病房见到人,她问护士和护工,辗转才在两栋楼中间联通的走廊上找到梁知一。
他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靠着走廊的窗户,能晒到一点点西斜的太阳。
梁知一并未转头,却说:“你来了。”
病房里太安静了,他习惯了连日的安静,听觉变得敏感,他可以辩认出来人的脚步声。
“跟我回去吃饭。”孟溪说。
“多没意思,才发现能晒晒太阳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他指一指窗外,“马上它就要下山了。”
他们认识了二十几年,一大半的时间里他是张扬的,一小半的时间里他是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