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阿姨把飞机失联的消息告诉了云裳,叶修戚眼看着她的脸色一分一分变得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她太紧张,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脸上白的像是一张白纸,可是嘴唇上却被自己咬出了鲜血。红白对比那样鲜明,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叶修戚还试图来安慰她,“云裳……你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坏,现在飞机失去联系才几个小时,还有很大的希望的……”
他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把居姜勋用来安慰他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了云裳。可是她的目光直愣愣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她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叶修戚越发觉得害怕,摇着她的肩膀问道:“云裳,云裳你说话呀,你别这样吓我……”
祁云裳始终没有反应,最后被他摇晃了两下,终于身子一软,呆滞的眼睛彻底闭上,整个人瘫软到了他的怀里。
“云裳!云裳!”叶修戚一连喊了两声,可是她始终没有反应,他心里一急,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礼节,马上把她打横抱起来,迈开长腿就奔出了机场。
他把祁云裳安置在自己的车子里,自己连忙发动了车子,一边往附近的医院开去,一边还空出一只手来打电话,对他的秘书说:“我的朋友病了,对,急病。我现在正往医院赶,你去那边打点一下,帮我安排最好的医生,和最及时的治疗。”
听着秘书连声答应,叶修戚这才挂断了电话,脚踩油门,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本来是半个小时的车程,但是他简直把自己的车子开的堪比飞机,只用了十来分钟就已经到了医院。
他的画廊离这间医院更近一些,所以他的秘书已经赶在他前面到医院里来打点好了一切。叶修戚一下车,就看到她正等在门口。
他打横抱着祁云裳走下来,秘书小姐也迎上来,快步跟着他们往里走,边走边问:“叶先生,祁小姐这是怎么了?”
那天祁云裳打电话找过叶修戚,所以秘书小姐知道她姓祁。
情况危急,叶修戚也无心过多地解释,脚下的步子不停,一边走一边焦急地说道:“她突然晕倒了,我叫你安排的医生都安排好了吗?”
“好了好了!”秘书小姐连连说道,“刚刚放下电话我就马上联系了医生,现在有最好的急救医生正等着,我这就带您去。”
医院里人流拥挤,叶修戚抱着祁云裳,却好像感觉不到她的重量似的。
现在权均枭可以说是生死未卜,如果祁云裳再出事的话……他作为好兄弟,怎么能看着阿枭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毁掉了?他说什么也不能让云裳有事。
心急如焚地把云裳送进了急诊室,医生戴上听诊器,对叶修戚说道:“这位先生,我们需要先给病人检查一下,请您先出去等。”
叶修戚不安地看着祁云裳,“那她到底有没有事?”
医生说道:“这个需要检查之后才能知道,请您先不要着急,去外面等结果吧。”
叶修戚没办法,只好把祁云裳放下,自己走出了诊室。离开诊室关上房门之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祁云裳。她被平躺着放在白色的病床上,脸色白的快要和雪白的床单融为一体。单薄的身体贴在床板上,孱弱的随时都能被风吹走一般。
终于还是走了出来,秘书还等在外面,看他扶着额头出来,也关切地问:“祁小姐没有什么事吧?”
“还在检查呢。”叶修戚说的有气无力,“希望她能没事。”
那秘书本来是口才很好的人,现在也只能无力地安慰说:“叶先生您放心吧,祁小姐这么好的人,肯定会没事的。”
对呀,她这么好的人,一定要没事。不然,他怎么对得起权均枭的托付?
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一声一声的,都好像是踩在人的心间上,让人不自觉的烦躁起来。
叶修戚拿出一只烟想要点上,刚刚拿出打火机就有护士过来制止他说:“对不起这位先生,这里是不能吸烟的。”护士小姐朝着走廊尽头一个位置指了指,说到,“吸烟处在那边,您可以过去吸烟。”
叶修戚朝着那边看了看,离祁云裳的诊室太远,于是他又放弃了,只对那护士点了点头,“谢谢,我不吸了。”
现在大概是不忙,那位护士小姐看到他这样一张帅气的东方面孔,还有心和他攀谈两句:“这位先生,诊室里面的是您的女朋友吗?您看起来真的很关心她。”
叶修戚解释说:“你误会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是一个朋友的妻子。”
说到“朋友”两个字,叶修戚的喉咙有点发梗,也不知道,现在他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不是安全,甚至,是不是还在人间。明知道他生死未卜,可能正在经受大的考验,但是他身为兄弟,却什么都做不了。
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着阿枭照顾好祁云裳。所以又往诊室的方向望了一眼,向那小护士问道:“这大概要诊断多久?”
那小护士安慰他说:“这位先生您也不要太担心了,一般来说,急性晕倒都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如果这位小姐是受到了什么大的刺激,那可能是一时的应激反应,过一会自己就会醒过来了。”
叶修戚苦笑了一下,“希望你说的可以成真。谢谢了。”
小护士安慰了他两句,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