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裳告别了乔奈,回到自己的酒店,躺在舒服的大床上,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
之前权均枭还担心,她一个人出国会遇到什么危险,她当时还觉得他杞人忧天,说乔奈又不是曹操,哪里能说到就到的?可是今天真的遇上了乔奈,才发现这男人果然是真的无处不在。
今天这一番试探,可以说是一无所获,反而增加了更多的疑惑。
乔奈今天出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如果是想继续伤害她,那么为什么叶子柔要她去和他们住,乔奈自己反而反驳了呢?
但是如果说乔奈的出现没有目的,只是一个偶然,祁云裳也是绝对不能相信的。他出现的契机实在太过巧合了,刚好是叶修戚不在的时候,她不能不怀疑,叶修戚的离开也是乔奈暗中做的手脚。
刚才只顾着试探乔奈,只想着叶修戚怎么还不赶来,也没有心思去想更多。现在一个人静下来,脑子里突然很担心叶修戚。又拿出电话拨他的号码,而那边还是无人接听。
祁云裳这下越发担心,想到叶修戚在这里开着画展,网上有他画展的消息,上面应该也有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她马上打开电脑,果然找到了一些可以联系的号码,然后很快打了过去。
电话是个听起来很温和的女人接的,祁云裳也不顾什么礼貌,开口就问道:“请问是叶修戚画廊的工作人员吗?”
“是的。”对方马上回答她的问题,然后问道,“请问您是哪位?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祁云裳只问:“你们的叶先生呢?他现在没什么事吧?”
那位小姐仿佛有些云里雾里,但还是耐心地回答说:“叶先生很好,请问您是找叶先生有什么事吗?”
“他没事?那为什么我连续打了好多次他的电话,他都没有接?”
“画廊出了一些问题,叶先生在开紧急会议。他的外套放在会议室外了,手机大概是在外套里,没有带进去……”
听了这个解释,祁云裳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不管画廊发生了什么,也不管是不是乔奈做的,最要紧的是叶修戚的人没事就好。
发生过那么多次意外,经历过几次生死关头的考验。自己的,圈圈的,小月的……祁云裳是真的害怕,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们会有什么危险。
她低声说道:“叶修戚没事就好,等他开完了会,你让他给我回一个电话。哦,对了,忘了介绍我自己,我叫祁云裳,是叶先生的朋友。”
那位小姐显然是听说过她的,连忙说:“原来是权太太,我们知道了,等叶先生开会出来,马上让他给您回电话。”
确定了叶修戚的安全,祁云裳也觉得胸口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虽然往后还有更多的危险,但是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挂断了电话,她躺在床上放空自己。现在每次遇到类似的情况,她脑子里就会条件反射一样想起权均枭来。好像如果有他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用怕。当他不在身边的时候,能把他放在心里想想,那也是好的。
手机拿在手心里,始终都没有放下。她的指尖在“枭枭”那个名字上摩挲了半天,始终也没有把电话打出去。
当初她来的时候,权均枭就一万个不同意,她还是靠着美人计才逃出来的。现在如果被权均枭知道,乔奈也出现在了这里,那个草木皆兵的男人肯定什么都不顾,马上就要带着圈圈赶过来陪着她。
她不舍得他以身犯险,更不舍得小小的圈圈来到危险之中。为母则强,她现在希望自己做一个坚强的母亲,去保护自己的儿子和家庭。
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了一会,叶修戚的电话就打了回来。她接起来一听,他那边焦急地问道:“你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呢?”
祁云裳觉得他这个质问的口气实在好笑,没好气地说:“是我该问你吧,不该在的时候每次都在,该在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人?你的画廊到底怎么了,很严重的问题吗?”
叶修戚长长叹息了一声,似乎是很累,没好气地说:“别提了,说是我的画保存温度不对,有些油画都开始变色了。真不知道这边的画廊是怎么做的,难道连保存油画的温度都不知道?”
这座城市潮湿多雨,想要保存油画,必须密封在玻璃罩里。而有些油彩的材料也是惧怕高温的,所以玻璃罩里的温度也需要好好调节。
这几天,叶修戚都在陪着祁云裳,所以画廊那边没怎么过去。今天接到电话赶回去,发现自己好几副作品都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损坏。
那些画的价值都不低,最重要的是,那都是他的心血结晶,他当然在乎。于是马上找来工作人员开紧急会议,商量出一套可行的修葺方案。这一心急,就把手机落在了外面,所以没能和祁云裳及时联系。
祁云裳关切地问:“那画的问题严重吗?”
“还好,没到不能补救的地步。”叶修戚不想再说自己画廊的问题,反问祁云裳,“你现在什么地方呢?还在那家餐厅里么?”
祁云裳看了一眼时间,好气又好笑地说:“这都什么时候了?餐厅早就打烊了,我都回酒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