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的条件,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差。一共三十多个孩子,都挤在一个大房间里,睡的木板搭起来的大通铺。
虽然孩子们的被褥都很整洁,但是看了仍然让人觉得很心酸。参观孩子们宿舍的时候,院长就叹息着说:“孩子们小的时候,这样凑合一下也就过去了。可是等他们大一些,男孩子女孩子住在一起,非常不方便。可是……”
祁云裳忍不住问道:“我看孤儿院也不小啊,别的房间都不能住人吗?”
院长说:“这里的房子年久失修,别的房间都漏风漏雨的,根本没办法住。最严重的还不是这个,是随时有坍塌的危险。去年,隔壁的大房间住着孩子,就是半夜房顶塌了,砸伤了两个呢。就是这间,也是向上面打了好几次报告,才拨款盖起来的。”
说到底,好多问题还是钱的问题。
祁云裳说:“这个……我们来出资金,至少让孩子们有可以睡觉的地方啊。”
院长却说:“你们一个公司的慈善基金,不止要帮助我们一所孤儿院,还是先不要帮我们这么多了,其他的也资助一些吧。”
这附近的孤儿院,都是有联系的。院长知道,困难的不仅仅是他们这一所。越是困难,大家就是无私,希望能一起好起来。
祁云裳觉得很动容,想到自己周围,那些商人们斤斤计较的算计,再比较一下这里孩子和院长的善良淳朴,她真的觉得,自己的生活环境在某些方面来说,还不如这里。
钱在他们看来,是可以改变生活条件的好东西。但在那个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有时候也能成为腐蚀人灵魂的硫酸。
祁云裳说:“你们放心吧,这次我们来,资金是很充足的。在这里留两天,其他的地方我们也会去的。”
“这……”院长看起来还有几分赧然,搓着手尴尬地说,“您看,我们这真是让您破费了……也没什么能报答您的。”
祁云裳说:“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我们愿意做的,也是我们应该做的,您不需要有任何的负担。”
晚上祁云裳就住在这边,随行来的工作人员希望她去住县城里的酒店,虽然条件不是很好,但是也有四星级的。可是祁云裳说:“我来这里是看孩子们的,当然要和孩子们住在一起。”
“这个……祁小姐,这里条件太差了,我们怕您受不了。”
“有什么受不了的?小孩们都没事,难道我比孩子还娇气吗?”祁云裳说,“我知道你们是怕在权均枭那里不好交差,我自己和他说,这样总行了吧?”
“那,就按照您的意思来吧。”
等工作人员离开,祁云裳才给权均枭打电话。他在那边有些不高兴,说:“不是说好了吗?你一到那里,就给我打电话。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害我等了一个下午。”
祁云裳刚过来的时候,一见到那些孩子们,心思就全用在那上面了,哪里还能想起打电话的事情?她嘻嘻笑着赔罪说:“均枭,我那不是忘了吗?你是不知道,那些小孩有多可爱多可怜,我一看到他们,心都疼了。”
“哼,心疼孩子,就不心疼我?”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幼稚了。祁云裳强忍着没有吐槽,他又问:“你现在什么地方?”
她说:“我还在孤儿院啊。”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她在他开口之前堵住他的话,“权均枭,不要劝我去住酒店,我就想在这里体验一把孩子们的生活。”
权均枭无奈地说:“我是不想你吃苦。”
祁云裳反驳道:“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吃苦?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自己愿意的。”
现在这个小女人的道理真是越来越多,他都要说不过她了。住在哪里的事他也不想勉强她,只是更担心别的,旁敲侧击地问她:“到了那里,有没有别的异常?”
“没有啊。”
“没感觉有人跟着你什么的?”
“没有。”祁云裳说,“别疑神疑鬼的了,没有什么事。再说,我过几天就回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想起儿子来,又问:“圈圈好不好?今天晚上没见我,有没有哭?”
权均枭哼了一声,说:“你别自恋了,圈圈好的不得了,现在正睡的香着呢。”
祁云裳有点失望,但是听到圈圈很好,也就放心了。在电话里给了权均枭一个只能听到声音的香吻,这才挂断了电话。
她住的是孤儿院的工作人员的房间,她们挤到一起去睡了,单让出来一个房间给她。她还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大家都对她很热情,也让她的拘谨少了很多。
晚上又把孤儿院的各个地方打量了一下,深深叹息着回到房间里准备休息。可是看到窗口趴着一个小脑袋,正是白天跟她要好吃的那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