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位陈总消失在眼前,祁云裳再也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会议室的椅子上。
赵总看她那样子,正在那里欲言又止,祁云裳主动开口问:“我和这陈总合作的事,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赵总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他的上司,更是真正老板的老婆,他不能兴师问罪。可是想想她做的事,也不能说什么恭维的话,于是只能尴尬地沉默着。
祁云裳见他不说话,当然知道他这是默认了。想到这几天自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多蠢事,她恨不能马上找到一个地缝钻进去。她想了想又问:“你们权总也知道?”
“这……”赵总迟疑着说,“权总他的确是知道的。”
祁云裳深深叹了一口气,心想权均枭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也许这几天一直就观察着她,但是他明知道那陈总是在给她下套,为什么不肯早点告诉她?非要这样看着她一点一点陷进去,看着她出丑?
再联想起这几天权均枭说过的话,分明就是有意无意的试探,只怪她太笨,当时都没有听出来。她越想越生气,觉得权均枭就是故意耍她,甚至故意打击她。她恶狠狠地问:“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一开始就知道了。”
祁云裳没脸再和赵总谈什么,哼了一声之后,拿起自己的背包就准备回家。
赵总看她脸色这样不好,犹豫着劝慰她,“祁总,权总也是为了您好,您不要生他的气。”
这个时候,云裳哪里听得进这些,只想着快点找到权均枭当面问个清楚。她也不理赵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司。
一出公司的大门,祁云裳马上就打给了权均枭。他的声音沉稳的让人讨厌,不动声色地问:“有事?”
祁云裳坐上车子,冷哼了一声就问:“我有事没事你还不知道?”
权均枭丝毫不意外她的小脾气,仍旧和声细语地说:“真的生气了?”
祁云裳才不想在电话里和他打嘴仗,凶巴巴地说:“我现在回家,我到家的时候,如果见不到你的人,你就等着吧!”说完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给云裳开车的司机也是权家的旧人,知道权均枭性格冷酷,还从来没见有人这样对他大呼小叫过。这个少奶奶看上去一副萌萌的样子,没想到胆子这么大。
祁云裳气咻咻地回到家里,权均枭果然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她走上去就把手里的背包朝他身上一摔,没好气地说:“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就是故意看着我出丑是不是!”
今天圈圈要打防疫针,魏婉茹和保姆带着他去了医院。家里只有管家在厨房做饭,听见这声音以为他们在吵架,连忙走出来劝说:“怎么了这是?刚回来就……哎,都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我们没事。”管家还没说完,倒是被权均枭拦住了。她又在两人之间打量几眼,看到权均枭脸色温和沉稳,虽然祁云裳是气呼呼的,但是只要权均枭不动气,猜想这两人应该不会打起来,也就不再多事了。
等管家避开以后,权均枭才温柔又无奈地说:“真的那么生气?”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想摸摸她的头发,结果被她用力躲开了。
她没好气地说:“你说呢?如果也被人当傻瓜一样耍着玩,如果你也被人这样看笑话,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生气!”
权均枭听他这样指责自己,倒是有点放心了。女人真正大声指责一个男人的时候,那说明虽然生气,但是并不严重。如果真的严重,那么她就会像上次那样,什么都不说,就冷着他。冷漠才是真正的惩罚。
祁云裳发现了权均枭嘴角的一抹笑,心里的怒气更深,“你还笑,你还笑!真的觉得好玩是吗?我恨死你了!”
她是恶行恶相,一边喋喋不休地数落着,一边还张牙舞爪扑过去要打人。她那点力气,权均枭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一只手抓住她一双手腕攥起来,摁住她说:“死丫头,还敢和我动手了?这次的事,是谁先有错的?嗯?”
想起自己偷合同的傻事,祁云裳又有点心虚。不过她咬了咬嘴唇,还是仰着脖子说:“就算我不对,那你怎么不告诉我?非要让我上当受骗,到了最后才给我当头一棒!”
她在权均枭的压制下不停地扭动挣扎,他也不用力气,但是也不肯放开她,就那么攥着她说:“我早告诉你,你能相信吗?”
祁云裳愣了一下,当时她是一心想要做出点什么给所有人看看,脑子里一团灼烧。当时要是权均枭告诉她,陈总的合同是陷阱,她还真的听不进去,说不定还会起了反作用,和陈总签订更大的数额。
不过她是真不想再认错,“那你就这样让我出丑?”
权均枭耐心地解释:“我不是要让你出丑,只是有些事你必须自己经历过,才能得到该有的教训。这次之后是不是就明白多了,什么样的合同可以签,什么样的不能签?”
哦,合着这是故意让她得到教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