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谢谢哈,不需要。&rdo;林梧被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总觉得朱员工的看人的目光不像是看着活物,倒像是看着死物。
&ldo;那就算了。&rdo;朱员工最后无奈地转身,他看中的好脸为什么总是无法入画,都是自己做纸扎的灵感来源啊。
&ldo;等等。&rdo;
朱员工扭头,刻板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波动,&ldo;你同意了?&rdo;
&ldo;不是,我看到你手上的石头,那是赭石吗?&rdo;
朱姓员工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东西,是不规则的偏平矿石,和普通的赭石不同,他手上拿的这块在血液中浸泡过,颜色呈现着不正常的红色,碾磨成粉、多次淘洗等等工序制作成颜料之后点纸扎人双唇和脸颊上两坨红的。他用着生无可恋的表情点头,&ldo;你要?&rdo;
&ldo;可不可以卖给我?&rdo;
&ldo;入画。&rdo;朱姓员工就一个要求。
林梧:&ldo;……&rdo;真是够够执着的,&ldo;不行。&rdo;
赭石很好采买,但制作线香的赭石需要浸透血液就有些麻烦了,浸泡的时间少则要半年。线香制作在即,他想要现成的血赭石。
&ldo;那算了,我等会儿问问孙老板。&rdo;
朱员工继续木着脸说:&ldo;没有用,他那边没有血赭石,是我自己做的。你是龙王庙林争的后人吧,我做的最正宗,你外公以前也是从我这儿买的。&rdo;
&ldo;哦。&rdo;林梧心里面纠结,究竟要不要给&ldo;脸&rdo;啊,总觉得被入画不是什么好事儿,特别是对方不是普通的画师,而是做纸扎的师傅。他知道修真之人最忌讳面容被他人记录下来,天知道会被用作什么用途。
&ldo;不难为你。&rdo;纸扎朱师傅看在林争的面子上,不要林梧的&ldo;脸&rdo;了,&ldo;你们那边的井水不错,给我打一桶过来就好。&rdo;
林梧松了一口气,&ldo;好,回去之后就给你送来。&rdo;
&ldo;嗯。&rdo;朱师傅抛着石头,&ldo;给你了。&rdo;
林梧接住,&ldo;谢谢师傅。&rdo;
有店员工运送安神茶,林梧和林琅回去的路上就非常轻松了,回了家之后林梧连忙找水桶打了满满一桶水让员工给带回去。
宅宅已经准备好了午饭等着林梧他们回家,林梧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宅宅捧着新买的平板研究菜谱。宅宅感觉自己责任重大,他现在可是大厨呢,要给哥哥准备好吃的一日三餐。
&ldo;哥哥,鸡架子熬汤,里面我放了些木耳、粉丝和小青菜,我今天尝试做的炸肉丸子糖醋口的,还有鸡胸肉撕成丝炒青椒的。&rdo;宅宅的手艺与日俱进,&ldo;我还给林舅舅做了黑鱼汤,放了两个荷包蛋提鲜,可以吗?&rdo;
&ldo;非常棒。&rdo;林梧抱抱宅宅,&ldo;我们的宝贝太厉害了。&rdo;
宅宅腼腆地笑着,给自己设立了一个可以不断超越的目标,&ldo;我会更加厉害的,让哥哥足不出户就可以吃遍全世界。&rdo;
&ldo;厉害。&rdo;林梧给宅宅竖起大拇指,&ldo;我很期待。&rdo;
吃饭的时候林梧和舅舅讨论着还缺少的制香材料,林梧放下筷子在笔记本上圈出重点,&ldo;还少芦苇根了,吃完饭我就去河边弄,这个倒是容易的很。哈哈,非常完美,我们终于要有香了。&rdo;对着书房的方向林梧喊着,&ldo;龙爷你的香火马上就来了。&rdo;
龙爷是不会给回应的。
林梧不在乎,&ldo;舅舅你中午的时候好好休息,下午要做香肯定很累的,要养精蓄锐。&rdo;
&ldo;你也是,大中午的别去水边,太阳毒,别被晒伤了。&rdo;林琅叮嘱着。
&ldo;不会的,我穿防晒衫、戴帽子。&rdo;
&ldo;自己当心了。&rdo;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林琅叹气,不是小时候那个一提溜就可以提着走的小家伙了。
林梧:&ldo;……&rdo;舅你虽然是长辈,但别用这种&ldo;吾家有儿已长成&rdo;的目光看着你的外甥诶,你外甥没有比你小多少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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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洲市临水,水边就生长着芦苇,当然林梧不是去城市绿化的那部分摘,为了好看,那些是打了药水养护的。而且摘了属于破坏绿化景观,林梧是好市民,肯定不会去的。
他找了个荒僻的地方摘,去的时候路边阴影里坐着好几个阿姨,她们是过来打芦苇叶子准备送到市场上卖的。
一点多钟的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芦苇荡里的林梧无遮无拦地暴露在阳光中,就戴了个遮阳帽的他觉得还可以,不是很难接受。从小他就不怕太阳晒,总感觉多晒晒太阳能够茁壮成长,一身白皙的肌肤还晒不黑,大学军训的时候没少被女同学羡慕,还跑过来询问他用的什么牌子的防晒霜,那是林梧最受女孩子欢迎的一段时间了。
&ldo;看到了,这儿,芦苇的老根,就需要这个。&rdo;在小可爱的提醒下,林梧又找到了一个老根。他拨开芦苇丛,蹲下去挖根,老根已经没有鲜嫩的茎干,剩下的根茎在淤泥中等待化成肥料养护新生的芦苇。
再过不久就是端午节了,芦苇长势喜人,林梧挖了两大袋的老根之后开始打叶子,学着那些阿姨的动作,挑长得齐整的、好看的带回去好包粽子。
&ldo;阿姨现在太阳这么热,怎么就不早些或者太阳快落山了来啊。&rdo;林梧问一个正在打芦苇叶子的阿姨,阿姨的皮肤黒黑的,就算是有了多重保护,劳动人民的皮肤依然是劳动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