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似乎都没发现佳佳的刚才的转变,都一脸愤怒地看着申荨。
旁边一位大婶级的人物抹了抹眼睛,哽咽道,&ldo;我可怜的佳佳呀,从小就没了妈,她爸独自一人既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这么乖的孩子,你说你怎么下的去手哇,你比佳佳十岁呢……&rdo;
申荨头疼,无奈开口,&ldo;我真没打她,我没事儿干嘛打她呀?&rdo;
&ldo;那谁知道……你一年不回来一次的,谁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rdo;大婶儿小声嘀咕,一脸鄙夷,&ldo;听说文韬前段时间费了好大劲儿给你转了学,谁知道是不是你打架斗殴被先前的学校给退学了……&rdo;
大婶儿越说越难听,程冰脸赛锅底黑,&ldo;雪萍姐,您看不惯我冲我来,牵扯上孩子干什么?您都多大岁数的人了。&rdo;
接下来完全演变成一场闹剧,这个大年夜真是过得心力交瘁,也不用撑着眼皮守夜等新年来临的敲钟声,大家都精神抖擞骂作一团。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申荨算是见识了妇人间的撕逼,大开眼界。
程冰倒不怎么开口,全是几个长舌妇大婶儿,帐都翻到了申荨出生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申荨能感受到她和程冰母女两人明显受到排挤,那不堪入耳的谩骂诽谤听的申荨心一阵一阵抽搐,眼角泛酸。
之前的那么多年程冰都是怎么过得呀?去年也没这样啊……
她要没溜出来透气就好了,也就不会有这些糟心事儿,都怪她。
申荨紧紧抱住程冰,给她安慰,也从程冰身上汲取安全感。
申文韬也搂着她们母女,这刻申荨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们三个是一体的,她是真的拿程冰和申文韬当亲生父母了。
申文韬护着娘俩回了房,脸色不怎么好看,呈现一种扭曲的神情。
懊恼,愧疚,悔恨在眼里交织纠缠着窜出来,目眦欲裂,申文韬有些气愤难当。
恨自己,妻子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他居然都没有察觉,简直枉为人父。
申文韬一进屋就拉来没来得及整理的行李箱,从桌上抓起钥匙转身就要出门。
还是程冰一把拉住了他,扬起一抹清丽温柔的笑,握住他的手安抚性轻轻摇头,打算让这件事儿就这样翻篇儿过去。
&ldo;毕竟是他们把你养大,供你读了书,闹僵了别人只会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没良心,&rdo;程冰倒了杯热水递在申文韬手里,&ldo;又没受什么大委屈,就这样吧。&rdo;
申文韬呷了口水,扶着椅子坐了下来,摇头叹气。
刚刚他是有点儿冲动,竟准备学毛头小子玩儿赌气断绝亲情那套,果真是被愤怒激昏了头。
现在冷静下来,只剩无奈怅惘窝在心头,亲情哪是那么容易割舍得下的,世间最难理莫过于家里事。
或许是他们也知道昨天着实做的有些过分了,初一一早儿拜年的时候都和和气气的牵着笑脸。
昨天说话最难听的那个雪萍大婶儿甚至还给申荨包了个红包。
申荨看了眼程冰还是接了过来,嫌弃的翘着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嘴巴微微鼓起。
打个巴掌给颗枣儿就想了事儿了?申荨又不是三岁孩子,才不会吃她那套,再说枣甜不甜还不一定。
撇了一眼大家,似乎没人注意她的动静,申荨于是偷偷把食指伸进去撑开红包,不经意往里面扫了一眼。
一张紫的,一张青色,还有两个一金一银的硬币,总共六块六毛钱?
嘿,还懂发微信红包的套路呢?!啊呸,不是,这么点儿钱就是给她的红包?真是个吝啬的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