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不是必死了。”阿大慢慢伸出一根手指,面无表情的道:“这间屋子只能活一个人。但这个人是谁,并没有定。”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屋子里的空气却像凝固了一样。
他们浑身僵硬的注视着地板上那把反光的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眼神却透露一种渴望。僵持了一段时间,陈义忽然大步捡起了刀,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小雯不知道她走后陈义经历了什么,她跟着沈凌上了一辆车。车子开动,脸上还有血迹的男人侧着身,用一种很深沉的眼神一言不发的盯着她。这种眼神让小雯很害怕,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试图跟沈凌进行友好的交流。
小雯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说说你以前的事情。”沈凌忽然出声。
“啊?”小雯眨了眨眼。
“我想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得。”
小雯看着沈凌脸上露出的微笑,一瞬间被男色俘虏了。她定了定神,乖巧的把这十几年的经历都说了一遍。提到未曾见面的亲生父母时候,神色明显暗淡了一些。“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吗?我一直都想有个亲人陪我……”
“是吗?”沈凌对开车的司机说了一个地址,然后扭头对小雯笑了笑:“我知道了,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笑容明明很温柔,小雯却不知道为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抱起胳膊,乖巧的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车子驶进了一个私人墓园。他们从车里下来,沈凌独自打着黑伞走在前面。小雯跟在后面,视线往周围瞥了几眼,低下头神情有些害怕。
沈凌带她停在一个墓碑面前,他蹲下来轻轻用手抚摸墓碑主人的照片,忽然转头对忐忑不安的小雯叹道:“你觉得你跟她像不像?”
小雯上前两步,吃惊的长大了嘴巴,迟疑的问道:“这是我去世的母亲吗?……跟我长的真的好像。”
沈凌嗤笑一声,没回答。
小雯觉得沈凌对她的态度很怪异,心里越发紧张,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看着他耐心的又抚摸一会照片,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您别生气,我让她跟您道歉。”
周围风雨的声音太大,小雯看见沈凌嘴唇动了动,知道他说话了,却不知道他说话的内容。斜着飞的雨水往她脸上敲打,她站在原地,只觉得很冷,忍不住颤抖着身子。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小雯想了想,开口问道:“……我要说些什么吗?”
“不用。”
沈凌站起身,冰冷的手指捏起小雯的下巴,再次凝视了一会,突然道:“不过你要知道,私自使用别的东西,是非常不礼貌的。”
“什么?”小雯被迫抬起头,男人的手劲很大,把她下巴捏的很痛。
“你要向东西的主人道歉。”沈凌低垂下眸,淡淡笑了。“先跪几天吧,什么时候主人说原谅你,你什么时候再起来。”
小雯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膝盖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沈凌丝毫不玲香惜玉用力踹向小雯的膝盖,大手放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用力把她往地下按。膝盖猛地撞击到地面,小雯受不了钻心的痛苦,痛苦的尖叫了一声,眼泪都飚出来了。
“我做错了什么……”
雨水像刀子一样往她脸上刮,可最让她害怕的不是雨水,而是蹲在她身侧的沈凌。他像情人般贴在她耳边说话,呼吸喷到她的脸上,她却只觉得冷。
“什么都不必说,我都知道。你如果不想现在变成一具尸体,就好好跪在这里。”
他什么都知道???
小雯费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冰冷没有颜色的墓碑,脊梁骨发寒。
墓碑的主人已经死了,她要请求一个死人的原谅。可是死人怎么可能说话呢?不行,她不能被留在这里。
“你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根本不是我的亲人,我要回家……放我离开……”
女孩的声音在大雨中变得模糊,她努力的狡辩着,却是在做无用功。没有人听她的解释,冷酷无情的男人留下一个看管着她,便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开了。
这样的妹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沈凌根本没把这种低级的手段放在心上,他甚至都不关心眼前这个女孩是谁派来的。对于他来说,谁派来的都无所谓。但他最厌烦的,就是一些自以为聪明的用他养母的那张脸搞事情。
不过也不怪这些人拿沈凌养母的脸搞事情,沈凌把吊坠的事情瞒得很深,外面的人只知道他在找一个妹妹,并不知道“吊坠”才是真妹妹的图腾。
“八少,刚才清菀那边打来电话。”沈凌刚下车不久司机就接到一个电话。等到沈凌办完事情上车,他朝车后看了沈凌一眼,得到沈凌点头才把电话内容简单说了一遍:“左轮已经运过去一段时间,一切都处理好了,现在正在等八少过去。……是现在去清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