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合奏而已。”张炎又道:“这曲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在乐坊演奏?”蓝鸢想了想道:“这个月初十,我会在乐坊演奏。”张炎兴奋道:“到时候一定很多人会来听的。少爷,你说是不是?”顾晏忽然被叫道,僵硬地回头看了看,就看到张炎期待的眼神,他“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蓝鸢敲了敲张炎的头道:“你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张炎吐吐舌头,调皮一笑。
顾晏走在前面,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他知道,张炎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虽然这份心动,他不能表露出来,但天长日久,他总会长大的。
第章琴剑和鸣冬日的天总是黑得很早,刚吃过晚饭,天就黑了。
白鸰收拾好桌上的乐谱,便披上棉衣出了门。他命人寻了几株红梅种在院子里,如今已入腊月,红梅都开了,甚是好看。他喜欢这样浓烈艳丽的颜色,喜庆热闹。而蓝鸢喜欢素净的白梅,高洁安静,正是人如其花。
他踮脚折了几只红梅,拿在手里闻了闻,味道并不浓,但好闻得很。他又去库房找了一个白瓷瓶,勉强能用,便将梅花插了起来,放在卧室的窗口。红烛映着红梅,室内散着梅花的清香,颇有情趣。
顾清遥从外面回来,在外间放好宝剑,刚走进来就闻到了梅花的香味,又看到白鸰站在窗前对他一笑,那画面真是美极了。
“夫君,你看我折的梅花,好不好看?”顾清遥脱下外衣,挂在屏风上,走过来捏捏他的脸道:“不如你好看。”白鸰冲他吐吐舌头,“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可惜现在冬天了,也种不了别的花了,等开春了,我还要在后院种上别的花,烈焰山离洛阳近,这里的牡丹品种一定极好,我们就种牡丹好不好?”顾清遥坐在床边,拉着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笑道:“好,鸰儿想种什么都好。”白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抱着他的脖子,“不仅要在院里种,我看这山上许多地方长的都是杂草,不免浪费,不如请些工匠来开垦,然后种上各式花卉,然后拿到山下的集市去卖,也可以增加焰山派的收入呀!”顾清遥噗嗤笑出来,捏捏他的鼻子:“果然是焰山派的掌门夫人,这么快就开始操持家业、开源节流啦?真是贤惠的小媳妇儿!”白鸰不满地瞪他一眼,“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别瞧不上这点小钱,这可是我想了很久想出来的办法。免得别人说我这个掌门夫人只会吃喝玩乐,半点也没有主母风范。”顾清遥笑道:“谁敢这么说?我先打断他的腿!我的鸰儿不仅才貌双全,还是个勤俭持家、聪慧伶俐的妻子。”白鸰骄傲地仰起头,被夸得美了,凑到他脸颊亲了一口,“夫君快去洗漱吧,我们该休息啦。”说着站了起来,催促顾清遥去洗漱。
顾清遥却慢吞吞地站起来道,“不……以后……我会每晚去客房打坐练功,每个月只有初一和十五才回来休息。”白鸰惊讶地望着他,“为什么?你不喜欢和我一起……一起睡吗?”“不、不是……我不是说过嘛,从前的确是我太霸道了,不该总是强、强迫你的。而且我也打听过,过度房事,对你的身体有损,会……会折损你的寿命。”顾清遥越说声音越沉重。
白鸰却有些不解,“你竟然连这种事都打听了?你是找谁打听的?”顾清遥吞吞吐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你就别问了,反正,我们说好了要白头偕老,你就要健健康康的,否则我一个人孤独终老了,还有什么意思?既然你是我的妻子,我就该爱惜你的身体才对。”白鸰忍不住笑出来,“是,过度房事的确会折损寿命,但是我还年轻,况且我们才成亲不到一年,不能算是过度。就算你要克制,也不必每月只有两次呀,夫君你真的能忍得住吗?”顾清遥仍然坚持道:“我知道你体贴我,可我不舍得委屈你,以后你想吃肉就吃肉吧,不必为了我一直吃素。而且这段时间,我的确太过沉溺于美色,练功上也退步了些,我好不容易才拿下高手榜前十名,可不想下次就被人顶了掉。所以我决定,要清心寡欲,适度为之,这样对你对我都好。”白鸰憋笑道:“好,既然夫君这么说,我便听从你。”顾清遥点点头,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又穿好了外衣,拿起宝剑,出门去了客房。
白鸰笑着摇摇头,自己钻进了被窝。
顾清遥血气方刚,不仅体力好,体温也是极热的,有时两人亲昵之后,自然是大汗淋漓,虽说疲惫,睡得也香。可如今他不在了,白鸰只觉得被窝里冷得像冰窖。从前他经常把手脚伸到顾清遥的身上暖着,可如今伸出去,只有冰凉的床铺。
白鸰自己躺了一会,怎么也睡不着了。他下地又在炭盆里添了些炭火,搬到离床铺更近的地方,伸出手烤了一会,才暖和过来。
他拿出琴,坐在桌前,拨出了一曲《平湖秋月》,正是在碧海山庄那时,为隔壁的顾清遥清心之用弹奏的曲目,他幽幽地弹完一曲,也不知顾清遥去了哪间客房,正想着他若是听到了,也无法给自己一点回应。
他正想着,便听到院中响起一声嗡鸣,带着金属特有的清脆和重量,听起来像是玉石敲击剑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