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纱纱面对着眼前的白米饭,一脸为难,“你一点都不透露,这让我如何下咽?”“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为了先哄她吃饭,秦洛缓缓地露出了笑容,“所以你还是先吃饱了再说。”如果她不吃饱,听见了羿还活着的消息,会晕倒得更快吧。季纱纱于是不再多说了,直接取来小汤勺将碗里的饭一勺接一勺地塞进嘴里,直至能看见碗底,才抬眸望着他,“好了,我吃饱了,想说什么就说吧。”说完话便静静地等待着结果。但,她没想到的是,秦洛却大掌一揽,将她扯入了怀里,嗓音低哑着,“不要离开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他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想了想,季纱纱终于也忍不住问,“为什么……会说这个?”话说出口,又发现自己问得很傻。秦洛没有回答,而是将她搂得更紧,季纱纱能深刻感受得到来自他掌心的力量和胸臆的温度,不管怎么说,感觉真的很好,他们之间似乎很久都没有那么亲密地在一起了。“纱纱”,秦洛的棕眸闪动着极大的隐忍和不舍,“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我已经不能失去你了。”“洛,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看起来很不对劲。”季纱纱开始为秦洛的异常表现担心了。“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觉是什么”,对于季纱纱,秦洛似乎有点信心不足,“只是我对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自真心的,很希望能够得到你的理解。”季纱纱更不解了,思前想后都没有结局,“洛,你到底想说什么?”“纱纱,我要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秦洛依旧喃喃着这句话,很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我答应就是,可是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季纱纱挣脱开了秦洛的怀抱,抬眸望着他,“洛,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这是今天的秦洛站了起来,目光缓缓地投向对面的小洋房,语气无端的低沉,“走吧。”“走?”季纱纱有点不解,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不确定的反问,“你是说去你朋友那边?”秦洛点头,转回头望着她,“我有事情跟你说,去那边我再告诉你。”也许,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在平和的氛围下这样看她了,接下来事情的进展将会如何,谁也不清楚。气氛有些阴凉,季纱纱不禁瑟缩了一下,“究竟是什么事情,是有关于你朋友的事情吗?”“嗯”,秦洛揽住了她的肩,带动起她的步伐,“我们走吧。”季纱纱忽的有种将要发生大事的感觉,他那个朋友跟她有关系吗?怎么搞得跟要赴刑场一般。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秦羿猜到是秦洛来了,正想说话,另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却敲着他的心,那是谁?秦洛将谁带来了?听起来是个女的,肯定不会是宁姐,难道是……秦洛示意般地刻意咳嗽了一声,随后淡淡道,“我来了。”他故意不将羿的称呼喊出来,因为他突然感觉就这样直接宣布的话,会很残忍。秦羿没敢转过轮椅,同时对秦洛这样的擅作主张很生气,“秦洛,你这是干什么?”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沙哑,就算是提高了音量,也改变不了。诡异和尴尬的气氛由此拉开序幕,季纱纱被这样充满硝烟的气息压抑着,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她该开口说话吗?秦洛无比沉痛地点点头,就在他点头的那一瞬间,季纱纱的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滚滑落,倒退几步,直到贴在墙壁上才稳住了身躯。“纱纱,你没事吧?”秦洛刚睁眼就看见她满脸的泪痕。季纱纱使劲摇头,完全接受不了,抬眼望着秦洛,眸间全是纠结和茫然的光,“不,不会的,不可能,秦洛,你一定是在骗我,他怎么可能是羿,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秦洛深深叹气,走进了秦羿,轻推着轮椅道,“羿,这么多年以来,令你一直抗拒的、一直胆怯的人就是纱纱了吧,现在纱纱都知情了,希望你别再活着自我设定的黑夜之中。”秦羿垂下了脸,双手置于额上的发梢里,任凭秦洛推着轮椅,这一刻他不再有怒意,有的只是足以将自己淹没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