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敲了敲门,里面并未有人开口。可杨沐就算知道,那道长允许自己入内。推开房门,其内黑暗的可怕。屋外还有月华与烛光,可屋内黑压压的,伸手不见五指。心脏跳动的厉害,惊慌见发现自己似乎连听觉都逐渐麻木。咬了咬下唇,接着背后的月华,瞧见最近的椅子,入座,却也不吭声。过了许久,杨沐早已从慌乱中走到平静。屋内深处忽然传出火苗跳动声,循声望去,却见那道长衣着长青,神色肃穆严厉,看着自己的目光并不是瞧人的,而是看件死物。杨沐平静的看着他,嘴角,微微轻笑,“道长,我想回去,我想回家了”当凌玉轩带着三分醉意寻到莲苑时,并未看到杨沐。心中不解,考虑是站在这等呢,还是一院子一院子的找时,杨沐带着月霜回来。细弱的身子有种弱不禁风之感,嘴角带着一份许久未见的暖意,似乎终于如愿以偿的快乐与单纯。凌玉轩瞧着,眼中都不由带了三分笑意。他家的小狐狸是不是要回来了?上前一把搂住,怀里的人虽然僵硬了下,却依旧让他乖乖的抱着,紧紧的搂着。鼻翼下,那只小狐狸特有的气息,让凌玉轩整个人都要陶醉了,“只要你乖乖的,我什么都依你,什么都能给你,哪怕是我这条命都无所谓。”杨沐听着,心里自然是感动的要死要活,今日终于达成一件事,自然愉悦,乖乖的嗯了声,还小小的蹭了下。凌玉轩只觉得怀中的身子柔然极了,甜蜜极了。软扑扑的小家伙,就这般回到自己心房。低头瞧着那双狭长而含三分水色的眼眸,忍不住轻笑声,低头便吻了上去。一夜纵情,凌玉轩第二天是神清气爽的起床,而杨沐着漫不尽心的起来。只是,在两人穿衣时,凌玉轩明锐的察觉,杨沐并未改变还是这般疏远,还是这般冷漠。昨夜的一切,难道是自己的空梦还是醉酒后的瞎想?周宣安因为尴尬,第二天一早便带何导师走。可时隔开八日,那何道士便书信一封给凌府的杨沐。这信,并不是第一时间落到杨沐手里,而是先给了门房大爷,门房大爷再交给林黼,林黼却奇怪上面的名字,看信封时又被凌玉轩瞧见,这信自然落到凌玉轩手上。如今,他看着那封信有些奇怪。杨沐虽然叫杨沐,可杨府的子嗣应该叫杨暮,所以,在外书写杨沐一直写杨暮,所有人都知道,是杨暮而非杨沐。两者读音一样,自然不会有人察觉。可眼下,这何道长给杨暮的书信上写的却是杨沐,这让他不得不感到奇怪,但这毕竟是小事,他并未在意。等杨沐回来,自然瞧见书信,拿起时见没有拆封过,倒是松了口气,放入怀中。“为何不现在拆开看?”总觉得是在防备自己。“不急。”杨沐笑的有些推脱。凌玉轩不快,却为流露,“他为何写杨沐?难道你没告诉他你的姓名?”“嗯,大概写错了,回信时,我会提醒他。”说着,却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这让凌玉轩恍惚,心中刚升起的暖意却在半个时辰后打破其后,这何道长依旧不时的书信一封,信封上写的还是杨沐。凌玉轩再问过一次,可杨沐自己都不在意的挥挥手,“或许写习惯了,随他去吧。”名字被写错会这般不在意?这倒也只是好奇,真正让凌玉轩不安的是,每每杨沐收到何道长的书信时,他都会露出满足而安心的笑容。这让两人越发冷漠的关系,更是添上一道刺。春节过的还不如上年,但节日后,杨沐开始收拾包袱打算上京,凌玉轩手头上的事一时没解决,苦于两头都无暇顾及,暗自羞恼,他也是劝说杨沐这次罢了,等下次再考。可,杨沐对此万万不从。无奈之下,让林黼亲自陪同,待自己处理完后便赶去。可这一拖便是一个半月,待那边都开考了,自己才姗姗来迟。寻了半天,凌玉轩才在租借的庭院内找到林黼,后者倒是懒洋洋的晒着初春的太阳,见自己出现,当即禀报,“少爷除了看书以外就是睡觉,外出都不曾有过,更没偷过汉子,唯一有来往的就是那个何道长,以及见过一会周公子,其他没了。”对这状况,凌玉轩发自内心的满意,“那他现在如何?”“公子,你只是看不起我呢?还是不信任我?我都伺候过你们祖宗三代了,还会伺候不好杨沐一只?!”说着还气鼓鼓的哼哼了声,“不过杨少爷做的鱼到真是好吃”果然,对这老家伙不能太放心。三天考试结束,杨沐整整瘦了两圈虚脱般的回来。见凌玉轩既没有欢喜,也没有惊喜,只是平静的打了个招呼,直接爬到床上,卷了被子就睡。凌玉轩瞧着瘦成这德行的杨沐自然心疼,可更为寒心的却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比过去更为淡漠难道,真要走到结尾了?凌玉轩暗自紧捏双拳,杨沐只要在这世上一日,便是他凌玉轩的!哪怕死,他都不会放了这家伙!这次科考,让杨沐真正休息了一个星期方才缓过神。这回神的时候都差不多公布榜单,凌玉轩去应酬商友时,忽然被家中小厮叫会,说是杨少爷金榜题名了!高中探花!这话惊得凌玉轩浑身冒出一阵冷汗,险些捏碎酒杯。本来谁都没看好这次杨沐可靠,名落孙山那是正常,就算考上,这垫后的进士已经是他祖上积德。可,可谁知居然是探花?难道说,杨沐真要入了官场,与自己一刀两断?!浑浑噩噩的回到院子,却刚巧见到杨沐上马前去宫殿。他并未出现,只是平静的目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与寒意。安静的在房内坐了一天一夜,他想了很久,也很多。这段杨沐的双翼,他做不出,伤害他的事,他也做不出,想了半天,恐怕自己最后只会放那只狐狸走吧?苦涩的笑笑,却是躺在那只小狐狸的软床上。什么都改了,唯独这张床是怎么都没该,依旧软的要命,依旧温暖而舒服。等杨沐回来时,却有种说不出的苦涩,“你要走,我便放你走只是官场险恶,你自己小心。”“我没说要走,答应过你,便会做到。昨日进宫是谢恩和禀明心意的,皇上自然放我离开。”杨沐脱下风尘仆仆的外衣,命人替他打来洗澡水,“我当时便说过,考个功名回来是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并未想过要做官”话音未落,身子却早已被人紧紧从背后勒住,那种窒息般的满足感,让两人都不由松了口气杨沐忍不住轻叹,凌玉轩这人有多骄傲,他自然比谁都明白。回屋时,开门瞬间瞧见他那落魄的神情,自己的心都快碎了。这段时日来,难受的不只是凌玉轩一人,难道他杨沐就好受了?可答应陪伴的日子,凌玉轩不在。说要哄着自己、宠着自己,又做不到。还想变回过去?杨沐觉得其后的相处没什么不好,两人相又相敬如宾。可如今,凌玉轩害怕他离开,又不舍让自己委屈,憔悴了一夜,最后还是希望他能快乐。这种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骨子里似乎瞬间溢出浓浓的欲,都快把杨沐淹没,脑子多没想,回身就把凌玉轩扑到在床上,坐骑在他身上一手扒着衣服一边热切的亲吻。凌玉轩被扑的措手不及,后脑上重重撞在床上,这晕眩感还没过去,身上便火辣辣的。这只狐狸难得表现出的野心以及多日不见的胡作非为顿时把凌玉轩十二分的点燃,上半夜,杨沐摇呀摇,下半夜凌玉轩死命的晃啊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