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这么快干嘛?你来找我不是为了治疗吗?你不说话我怎么帮你治疗?”黎恩快步跟在身后说道。
桑榆停了下来,声音里充满着痛苦,
“他问我到底喜不喜欢他,但我不敢回答他。”
“他亲了我,但我推开了他。”
“我把他留在那里,自己逃跑了。”
“这么劲爆!这么刺激!这么的大胆!”黎恩的语气更加兴奋了,不着调的开起了玩笑。
“他这人还怪狠的啊,得不到,就想直接逼死你?”
“是我,都是因为我,是我的问题,他没有错。”桑榆回身急切的解释道。
听到桑榆自我厌弃式的回答,黎恩立刻恢复了一个心理医生该有的正经。
“我说了很多遍了桑榆,不是什么东西都是你的错。”
“没人在盯着你,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也没有人在审判你,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从来都没有问题。”
黎恩把他带到了自己的书房,只给对面的桑榆点开了一盏台灯,“你最近惊恐发作的频率怎么样?”
桑榆环视了一圈昏黄的房间,喘了一口气后才终于说出口,“一开始是一个星期四五次,现在是每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随时随地,我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我没办法睡着,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我没办法融入别人。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好……”
桑榆停顿了一下,又喘了一口气,
“我没办法,去喜欢他。”
“我也没有办法,不喜欢他。”
“我伤害了他。”
桑榆的每一句话都在强调着自己,过度关注着自己的任何变化。
黎恩记录的笔一顿,抬头语气平静的说道,“桑榆,你只是生病了,这些都不是你愿意的。”
“是你的身体在用另一种方式去反向的训练你,要去以它为中心,去服从它。”
“在这样的过程中,你越是反抗,它就会越要让你知道你是不重要的。”
黎恩站起身来,拿起了放在书本上的小提琴。他随手拉了一段曲子,对着桑榆开口问道,
“你觉得这个曲子听起来怎么样?”
“平静,悠扬。”桑榆的眼神有些迷茫。
黎恩紧了紧琴弦,还是同一个曲子,“现在呢?有什么不一样。”
“紧张,集中。”桑榆回道。
黎恩这次把琴弦拧的更紧,张力已经快要达到抗拉强度的极限,“桑榆,什么感受?”
琴弦张力过大增加了黎恩演奏的难度,因为需要更大的力量来按下琴弦,他的手指也被勒出深深地凹陷。
随着他演奏的动作,那根弦像是随时都要断裂。桑榆不敢再看下去,匆忙躲开视线,
“尖锐,刺耳。”
“疼痛,恐惧。”
黎恩不给他再次逃避的机会,厉声的说道,“桑榆,转过头看着它。”
呼吸,呼吸,桑榆拼命的喘着气,逼迫自己转过了头。
下一秒,琴弦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拉力,“铮”的一声断裂。黎恩毫发无损,书房再次回到了带有安全感的寂静。
“桑榆,现在的你就是这根被拉得笔直的琴弦。”
喜欢第一万朵玫瑰请大家收藏:()第一万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