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才略微压制了一些怒气,转头看向一旁的许南枝。“阿沅。”
她只轻声叫了句许南枝的小名,那周身的气场便是叫许南枝心头一颤,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今日早晨,许家来人了。”
一听这话,许南枝浑身的冷汗。她立时扭头去看一侧的顾梁浅,不过那顾梁浅这会儿自身难保,只跪在一侧大气也不敢出。
“许家那位,领着两姑娘来我们家拜访,说是许久未见你,心里挂念的很。”看得出来,曾氏是在强压怒火。这一番话虽说是说的云淡风轻,不过许南枝微微抬头,便看见她那握着藤条的手,微微颤抖。
“舅母,你听我说,我……”饶是她的脑子转的再快,这会儿也是一身的冷汗。她这个舅母,平素最是疼她,然而为人亦是极其的公正。尤其是对家中小辈的教育,自是半点不松懈。许南枝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直到不好。
更何况今日来的本就是曾氏最讨厌的人。当年许南枝母亲亡故不过数月,他父亲便将家中的姨娘白氏扶正,连带着她所生的两女一子都成了将军府的嫡出子女。这位白氏是个极有手段的,外头端的是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在宅邸之中却又是另一幅面貌。那时的许南枝不过四五岁罢了,明里暗里吃了白氏不少的苦头。
幸而顾家的舅舅,舅母瞧不下去,上许家闹了三四回,这才从许家将许南枝带了出来。可也不知这白氏是不是存了心膈应人,隔三差五地就领着两个女儿上顾家来。打着挂念许南枝的名号,非要气曾氏一回才算罢休。
曾氏平日里在宅院之中,风风火火,最是看不上白氏这般矫揉造作的模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同那白氏较上了劲。
白氏的一个儿子,勉强算是有些出息,然而她的两个儿子亦是人中龙凤。于是曾氏便开调转矛头,将全数的注意力放到了许南枝身上。白氏将自家两个女儿调教成了京城之中无人不知的名媛淑女,可曾氏看着自己家的那个阿沅,只是头疼。
她素来好强,奈何这许南枝什么都好,偏生在诗词歌赋上一窍不通,整日里半点姑娘家的样子也没有。
是而每每白氏母女来,都能将曾氏气得火冒三丈。
曾氏看着底下安分跪着的许南枝,气急,手中的藤条对着她一指:“阿沅啊,你是个姑娘家。你前几日说,许家有些事情,要回去住上些时日,我未生疑。可今日许家那位领着人来,上来便问我你在何处。你倒是说说,这些日子你到底住在哪里?”
“朋友处。”许南枝叹了口气,到底也不敢将她住在良云阁的事情,告诉舅母。因而只能含糊不清地念叨了一句。
好在曾氏也没有过多追问,反倒是语重心长道:“阿沅,你是姑娘家。是建威大将军府的嫡女,是我文宣侯府的外甥女,你身上背负的从不是你自己,而是我们两族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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