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话,星云手自他腰部两侧挪开,那可以称之为趁其不注意挪开的拥抱,落在展晚行眼里,是慢慢的、徐徐的,如同慢放镜头一样的远离。
她的拥抱总是一碰即离。
她身上的温度,她落在他身上的气息,都渐渐散了。
不够,他总觉得不够,遥遥不够。
“星云,你有看见那间亮着烛火光的屋子吗?”展晚行话绕过星云的话,人立在路灯点亮的地表边缘,目光向下坡路的尽头遥遥望去。
路灯的尽头,风吹枫叶止的尽头,是一间亮着微弱烛火光的少数民族建筑。
“你想知道那间屋子里正在发生的事吗?”
“往前走。”
“往下走。”
“推开那扇门。”
下坡路,也是山路,还未修整平齐,坑坑洼洼的,一脚下去,碎石子飞奔一地。
星云走了一截,越走越烦,到了那间临水的屋子前时,原本打算进去了,但她站在亮着蒙蒙烛火光的屋前回看了一眼。
两排少数民族建筑连着漆黑天际,天边蓝紫光交相辉映,其间,密云散去,群星闪耀。
点点星光之下,黑影静立山头,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如秀拔群峰静默。
说实话,没回头看那一眼时,她很烦。
她很久没有走过那么烂的路。
她走下来的时候,两条腿几次三番都要陷进碎泥石中,现下,干净的墙红色碎花裙下摆都沾上不少泥土,只是在黑夜下不那么明显。
但还是很烦。
可回头看那一眼后,所有烦闷尽数消却。
那一秒,她被夜色吸引。那片夜色里,有璀璨星光,还有山头的他。
她在临水屋前,仰着头,抬手招了招,意识到那团黑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手上之际,招着的手改而指天。
无边夜色,他看得见。
而她转身,推开那扇门。
烛火光蔓延至建筑外,亮了一方小天地,不消一秒,又消散。
临河小屋。
屋内是一间房套一间房,越走越近里屋,烛火光越盛越亮。
哀嚎声也逐渐清晰。
啊,啊,啊,啊!
这人叫得挺难听的!
大约…。是没有得到救赎吧!
推开最里那扇门,正巧跟许一撞个正着!许一脸上带血,谁知道他染上的是谁的血?
恐怖!
星云先下手了,一脚踹开许一,那力度很‘娇花’!许一身子如同滑翔机一样滑行很远,背部撞上墙面才停下来。
他撑地起来…
没起得来!
伏在地面上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