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今年娶了夏宣姐姐夏宓的大女儿,有了这层关系,夏宣和他就不仅是发小那么简单了,这回沾亲带故,关系更亲近了。于是刚一出宫,康王便向夏宣发出了邀请,想让他到王府坐一坐。夏宣此时只怪自己没长翅膀,无法立即飞回卓雨楼身边去,哪有心思去喝王府的酒水,笑着推辞道:&ldo;我这一回京就进了宫,还没来得及见我父亲,容我先回禀他老人家罢。&rdo;康王理解的笑道:&ldo;原来你还没回府,那便罢了,改天再请你来府中做客罢。代我向老国公带好。&rdo;说完,进了轿子。待康王起轿走了,夏宣嫌马车太慢,弃了不坐,只身骑了匹黑马,直往桃枝胡同去了。耳边风声和景物呼呼而过,此时各府宅门口的灯笼次第亮起,迎接归人。他不禁想,雨楼是不是也和这千千万万的妻子一样,等他回去。给她这么长时间思考,她应该能明白自己的心了吧。&ldo;……&rdo;他不仅蹙眉。须臾自信的一挑眉,抿嘴笑道:&ldo;这么久没陪她,说不定早觉得寂寞了,巴不得我回去。&rdo;越想越美,一路打马向桃枝胡同奔去。突然,他的余光发现了一顶行在路边的官轿十分眼熟,立即勒紧缰绳,让马停下,横在那轿子面前,问轿夫:&ldo;里面坐的是哪位大人?&rdo;轿夫认识夏宣,这会放下轿子,拱手道:&ldo;国公爷,这是兵部主事季大人的轿子。您不记得小的门了?&rdo;这时轿帘被一双白玉似的手拉开,露出季清远半边身子来,他故意轻松的笑道:&ldo;原来是国公爷您回来了。&rdo;夏宣哼笑道:&ldo;大路朝天,我偏能遇到你,真是巧啊。我走这段日子,你肯定去求过我爹吧。他老人家答应你了吗?&rdo;说真的,季清远刚见到夏宣,吓的心脏在胸膛中乱跳,还以为他是来找他要人。但见他还能出口揶揄他,猜他还不知卓雨楼离开了。他面无表情的道:&ldo;国公爷,你回府问问不就知道了么。若无他事,我赶路了。&rdo;夏宣得意的笑,他让他爹相信卓雨楼是事关夏家荣ru的贵妻,就算季清远说破了嘴,他也不会放人的。&ldo;哎,别急着走么。&rdo;夏宣笑道:&ldo;与其跟我相斗,不如把力气用在正地方,想想你我如何通力合作,让她名正言顺的进我们夏家的门。&rdo;季清远轻笑:&ldo;不会有那么一天的。&rdo;说罢,放下轿帘:&ldo;起轿!&rdo;轿夫重新抬起轿子,避开夏宣的阻挡,继续向通往季府的胡同拐去了。夏宣则甩了甩马鞭,呢喃道:&ldo;摊上这么个大舅哥,算我倒霉。&rdo;他奔驰回桃枝胡同的院子,一下马就去敲院门:&ldo;开门!开门!&rdo;唤了半晌,不见人回,他就恼了,退了几步眺望院里,见里面黑漆漆的,不像有人的样子。他心中忽有不好的预感,正想翻墙进去,这时候大门从里面咣当一声打开,薯儿提着灯笼眯着眼睛往这边看:&ldo;谁呀?&rdo;夏宣上前一步,举鞭子就要打:&ldo;你聋了吗?这么半天才来开门!&rdo;又指着院里道:&ldo;还是你瞎了,黑咕隆咚的,不知点灯笼挂一挂吗?&rdo;薯儿见是夏宣,吓的腿都软了,声音发颤的道:&ldo;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奴才扶您进院……&rdo;夏宣进院子,发现四下寥落,院中积雪都没扫,再看正屋黑着灯,不像有人的样子,他突然呼吸一窒,只冲进屋内。屋内空荡荡的骇人,哪里还有她温香如玉的影子。&ldo;……&rdo;手里的马鞭吧嗒一声掉在地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ldo;……人……人呢?&rdo;正好薯儿刚跟了进来,夏宣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红着眼睛质问道:&ldo;雨楼人呢?&rdo;薯儿被提的双脚离地:&ldo;卓姑娘……您走了没多久,卓姑娘生了一场大病,不治身亡了……&rdo;&ldo;什么?&rdo;眼里不受控制的涌出,他喃道:&ldo;不可能,不可能……什么时候,哪个大夫看的?尸体在哪里?&rdo;反正已撒了谎了,只能继续撒下去,像大管家的说的,这都是为了国公爷好:&ldo;……十一月初八,咱们府里的张大夫看的。尸骨被老国公下令烧了,骨灰填了井。&rdo;夏宣只觉得一瞬间头晕目眩,丢了薯儿,连连后退了几步,看样子就要跌到。吓的薯儿赶紧抬了把椅子扶着他坐下:&ldo;爷,您节哀,奴才去给您烧壶热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