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奴婢请六少爷安。&rdo;她毕恭毕敬的道。夏寰见了卓雨楼,浑似见鬼,白玉似的面孔登时没了血色,白的骇人:&ldo;你怎么在这?&rdo;雨楼谎称前几日在这里丢了簪子,特意趁没人的时候来找。夏寰一怔,随即温和的笑道:&ldo;我那里有个丫鬟正好捡到一个簪子,你随我来,看是不是你丢的。&rdo;丢东西是卓雨楼信口胡说的,所以对夏寰的话警觉了起来:&ldo;奴婢再找找,找不到便算了。&rdo;说着福礼给夏寰让路,却不想忽然伸手扯她:&ldo;你还是随我来吧,我确定是你丢的东西。&rdo;雨楼经过七少爷的事,对男人多了个提防的心眼,不等他来扯自己,立即躲开。就在这一瞬间,她忽然看到角门那里有一个女子的身影一闪而过,应该是想走出来,但是看到园内居然还有别人,立刻缩了回去。雨楼明白了,六少爷和某个女人在角门那一边,他先出来探风,发现了自己,要撵走自己,好让另外一人出来。她呆了呆,忙改口道:&ldo;奴婢去别的地方找找吧,奴婢告退。&rdo;说完慌慌张张的低头连跑带颠的溜了。夏寰看着卓雨楼的背影,眼神不由得布满了阴霾。―这边厢,夏宣本要出去寻她,不为别的,一来消磨时间,二来抓到她后应该蛮有趣的。可是这时有人禀告季公子来访,他必须去会客,从而暂时放弃了找她。夏宣无疑是悠闲的,他现在在前军都督府挂职,熬点资历等着外派,他也很自觉的趁这断日子好好玩个痛快,等到皇帝委派重任后,便不能有半点马虎了。他以为季清远是来找他一并享乐的,笑呵呵的进了客厅便道:&ldo;听说你上个月去南京了,玩的怎么样,可有新鲜事跟我讲?&rdo;季清远起身相迎,把夏宣让到座位上后,他才落座,但神色凝重:&ldo;不瞒你说,我刚回京城,没有回家,直接到了你府上。&rdo;&ldo;哦?&rdo;夏宣打趣道:&ldo;要我给你接风吗?&rdo;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喝着。&ldo;……因为我一刻也按捺不住……&rdo;他蹙着眉头道。季清远一贯是冷静的,所以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由得让夏宣重视起来:&ldo;到底怎么了?&rdo;&ldo;我想,我要找的人在你府上。&rdo;此时的夏宣还没有意识到一件将要折磨他许久的事就此拉开序幕,随口问道:&ldo;什么人?&rdo;☆、36、毕竟涉及自己父亲的名誉,季清远不知如何开口才好,但事已至此,不得不说了,他无奈的叹道:&ldo;我在整理父亲书稿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他生前的日记,发现我居然还有一位素未谋面的亲人。但是日记中的线索不多,甚至缺少一部分,想来是我父亲为了隐瞒什么,特意撕掉了。幸好前段日子,老天助我,我才找到了确切的消息。&rdo;夏宣轻轻吹了吹茶盏,笑道:&ldo;有话你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既然人在我府上,你只管报出姓名来,我这就帮你把人叫来。&rdo;&ldo;你听我慢慢说来。&rdo;季清远按住夏宣端茶的手腕,让他把茶盏放下,聚精会神的听自己说话。夏宣没办法,依了对方,认真的听他娓娓道来。季清远略带难色的道:&ldo;……是我父亲和别的女子生的孩子,年纪比我小,是我的妹妹。&rdo;夏宣一怔,随即便在脑海里回忆起府邸里最近买来了哪些小丫鬟:&ldo;……可是姨夫……&rdo;季清远的父亲在世时,只有自己姨妈一个女人,连妾都没纳过一个,夏宣一直以为自己这位姑父是个清心寡欲的人,不想居然隐瞒着一个私生女。季清远早就料到将父亲的陈年旧事讲出去会危及亡父的颜面,但人在夏宣府上,如果不交代清楚,对方万万不会放人:&ldo;……我父亲一直很自责……&rdo;夏宣不咸不淡的道:&ldo;自责,对谁?对姨母吗?&rdo;自己母亲的妹妹居然嫁了这样一个伪君子,幸好她走在了丈夫前面,否则知道和自己伉俪情深的丈夫居然有别的女人,还弄出一个奸生子,那才叫真真的受折磨。季清远低声道:&ldo;不仅是对我母亲,还对那个女子……&rdo;这一次夏宣很直接的冷笑道:&ldo;既然不能保证把对方接到府里享福,就不该让那女人怀孕生产!既怕私生子损害自己的颜面,何必生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