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让儿子将船靠岸。
江陵带着黄狗踏步而出,那五两银钱,也说给就给,塞入老汉之手。
老汉拿钱办事,帮着用竹篙推动女尸到岸边,末了,他连那根竹篙都不要,弃于岸边。
似是对此事,真的很忌讳。
“客人既上岸,那这船可无法再等你了。你须知这荒郊野岭,怕是再难遇到其他船只了。”将走之际,老汉又提醒了声。
“无妨,你们自去吧。”江陵兀自将女尸拖上岸。
老汉见状,不再多言,走时,甩下一羊皮子丢给江陵:“搭在头上,稍可避雨。”
“谢了。”
羊皮子披在身上,江陵拉着女孩手脚就将之拉了上去。
八九岁的姑娘,尸体虽已发胀,但根骨奇瘦,不算太重。
这边岸上直通荒山,的确是荒郊野岭,看不到人烟。
天上又下着雨,蒙蒙天色,暗如黑幕。
“唉!我手里也无工具,只能找个宽敞点的地儿将你埋了。”
岸上数十步外,有一岩石坑儿,长宽各二尺余。
江陵见之合适,就以锐石将泥土刨开,黄狗见了,也用双足帮衬。
说来也奇,它那双爪子一拔弄,比江陵双手倒要快得多。
不多时,坑自挖好,随后就将女尸置于其中。
以沙土埋之。
“也不知你姓名,找遍记忆,似也未曾见过你。此世命苦,望你来世投个好人家,莫要再受这般苦难。”
退后鞠躬三揖,始离开。
沿河岸而走,倒也有山路若干,只是纵横崎岖,不知所向。
只能凭感觉任走一条。
不多时,雨势渐敛,可那天色却愈发渐浓。
河岸浅水处,忽有一大鱼出现,搁在浅滩,摆动鱼尾。
那鱼黑而肥大,至少得有十来斤。
“似乎午餐,已有了。”
江陵持一木棍,欲下水捉之。
可当他刚撩起裤脚,黄狗却咬他裤腿,嘴里嗡嗡直叫,向后拉他。
“怎的?”
江陵回头看它,它也忽然松开口,对着那条鱼就是一阵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