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故也有几分不解,既然对贾家而言不会伤筋动骨,王家牺牲王子胜做这事……难不成他在王家的人缘有这么差?就连一手养大他的亲祖父都希望他死!?
莫圆达眉心微皱,沉吟道:“眼下是皇子监国!几位皇子说不定会严惩贾家。”
如果平康帝仍在,以贾府功勋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眼下正好是三位皇子监国之时,三皇子向来不管事,四皇子行事求稳,想来也不过是让人彻查此事,但大皇子最是霸道,又在军中有些势力,说不定会趁此机会严惩贾家,好夺了军权。
贾源摇头自信道:“他不敢。”
就因为大皇子懂军,所以大皇子比其他皇子更不敢乱来,莫说他们一手扶持的东北军与西北军了,就连京城禁卫军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在没有实际证据证明是他们杀了王子胜的情况下,大皇子至多就是把他们圈禁一阵子,等圣上回来圣裁,照样继续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听到此处,莫故也不由得为王子胜感到心酸,感觉真是白死了啊。
(王子胜:老子还没死啊!!!)
贾代善笑道:“而且王子胜死后,消息从京城传回金陵,王老爷子再从金陵来京城告状,这往来也需要一段时间,那怕是做戏,以王老爷子的性子也定是做戏做全套,必定会踩着时间点上京,到了那时,圣上也差不多回京了。”
做为将军,他对行军时日最为敏感,略算一算便估摸到等王家要发难之时,圣上也该回京了,到时王家这戏还演不演得下去都是未知数呢。
“等等!”莫故突然捉住一丝灵感,“你是指等王老爷子来京告状之时,圣上也差不多回京了?”
“这是自然。”贾代善笑道:“圣上日理万机,那有办法在外地常待,况且此行不过是南巡,来回往来一个月有余。”
况且圣上都去了好几日了,过不得多久便会回京,说不得等王老爷子上京告状之时,圣上人就在京中了。
南巡、小十面上的死相、平康帝!
莫故一抚额,他终于明白自己又进入一个误区了,“我想我们是弄错目标了。”
目标不是贾家,而是圣上,有人想趁着圣驾南巡之时,对圣上出手,至于利用王子胜针对贾家,不过是想趁着发难之前,撤了贾府的军权,并趁机把贾府上下圈禁起来,到时既使贾家知道了什么,也无法救驾。
莫故将猜测一说,众人脸色大变,贾代善瞿然站起,“我马上清点人手,赶赴河南保护圣上。”
“不可!”贾源摇摇头,“咱们做为将军,无诏不可出京,更别提还带着大军,况且到了那儿,你要怎么跟圣上解释?”
说你有个儿子想要你的命,所以咱们来保护你了?况且他们连是那位皇子出手都说不出来,这种话圣上会信才怪。
贾代善哑然,那怕他和圣上是奶兄弟,这话要说了,圣上不一掌拍死他才怪。
贾源抚须沉吟,“这事要是办的不好,时间一捉不对,便会便宜了旁人,我估摸着,王老头八成就在京郊左右,好及时赶赴京城告状,他左右也不过躲在那些地方,我先把他请来便是,到时一问便知。”
虽说是请,但贾源满身肃杀之气,显然他所谓的请法不会太美妙。
“我让人盯着那几家皇子府吧。”莫圆达沉吟道:“王家既然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绝对不会等着事成之后,再将王家女送进皇子府,虽说侧妃以下,便可自行聘娶,不过毕竟是王家女,该有的礼数总是有的,既是办喜事,便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他们晋江一条街,什么都卖,如果真有皇子办喜事,绝计绕不过晋江一条街。
不过捉到幕后之人容易,要是圣上有个什么,只怕这大晋朝终究还是得变天,到时朝中风向一变,怕是不好处理了。
说到圣上安危,众人不免沉默了,莫说他们不能出京,既使出了京,又该怎么跟圣上说?总不能说你有一个儿子想杀你,快点回京吧?
而且话说回来,只有一个儿子想杀平康帝吗?想想平康帝的为人,众人难得的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