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李氏眼眸微转,顺着李淑妃的意思说道:“郁姐儿不过是个庶女,那有这福份呢。”
她心下暗叹,对不住也得做一回了,她得罪不起李淑妃,也着实不愿见郁亭丫头牵扯进这要命的事儿里头,横竖郁亭丫头还年轻,晚个几年,一样能有好儿郎相配。
李淑妃微微松口气,笑的眉开眼笑,“姐姐说的是呢。”
明白了李淑妃的意思,贾李氏回家就动手了。
数日之后,贾府三姑娘不知吃了何物,整张小脸长满脓包,脓包一碰就破,好好的一张脸几乎都要毁容了,平康帝虽是指了太医前去医治,最后查出是沾上了毒花花粉所致,只是怎么查都查不出毒花来源。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太医虽是尽心医治起贾府三姑娘的脸,但贾府三姑娘这脸好不了几日又冒脓痘,病情反反复复的,始终不见大好。
虽然是拿了太子贵嫔之位做交换条件,但面对半毁容的贾三姑娘,平康帝还真不好意思让太子闭起眼,狠下心来溱和着用了,这指婚一事最后也不了了之,且待贾三姑娘病好再说。
贾源夫妇虽是惋惜,不过也无可奈何,只能暗叹孙女儿无此福份了。
这贾府内发生的种种,莫故一概不知,只是专心的陪着孙嬷嬷,并且与四皇子讨论起当年莫家之事罢了。
四皇子为罪女所生,那怕贵为皇后养子,还是难免受到当年事的影响,始终有些抬不起头来,他比莫故还想要翻案,无奈事隔多年,许多证据都没有了,按着规定,皇子无诏不得出京,于是这事情便一年一年的拖了下来了。
四皇子先是把自己打听来的事情说了一遍后,最后有些绝望的将笔一甩,叹道:
“当年之事,本不该牵连到外祖身上。但成于是个出名的清官,当年又大张其鼓的自绑进京,一路上风风火火,惹人注目,又到处散拨莫家误他,这朝中大臣又不懂水利,竟然就轻信于他,让外祖家成了他的代罪羔羊。”
莫故嘴角微抽,“圣上是傻的?”
这分明就是带节奏,利用舆论力量,怎么平康帝是傻的,瞧不出来吗?
四皇子面露尴尬之色,“父皇也有不得己之处。”
当时平康帝才亲政未久,对政事还不是那么清楚,再加上成于清官之名闻名朝野,不少人替成于说话,自然就听信旁人所言了,等平康帝察觉出一二之时,大错已然铸成,他又拉不下脸,这不就……
莫故很明白的直接代他回了,“好面子吗。”
平康帝想来是察觉出一二了,但又拉不下脸来承认错误,便让莫家成了替死鬼,好面子好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前所未见的了。
四皇子臊的脸的红了,尴尬的扇了扇风。
“煜兄能够查到这些确实不易。”因为莫故还未认祖归宗,又自持自己心里年龄比四皇子和三皇子等人大,是以莫故直唤煜兄,而非以兄长称呼。
莫故轻敲了敲四皇子收集而来的资料,凭心而论,四皇子收集的资料已经很全面了,不过要给莫家翻案,却还是有些不足。
且不论这年代的人只懂诗书,不懂水利之事,这官场讲究的是官官相护,只怕不少人都沾了修黄河的水利银子,再加上事隔多年,有些资料终究是被馍糊了。
清官虽不见得是个好官,但不能否认确实是个护身符,看来要给莫家翻案,终究还是得去河南走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