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全不得不暗叹着龙子凤孙果然不同,虽然小皇子自幼被养在外面,但仍有天意示警,当场便劈了那大胆的妇人。
只可惜他不在京中,京中的人又不知道小皇子的身世,他事后虽是让暗卫营尽快去寻找小皇子,但因为拖得久了,直到现在还是没找着小皇子,只怕那妇人已经把小皇子给……
想到此处,夏德全便连眼前的贾源也怨上了,要是他多注意一下史氏,也不会闹出这事了。
夏德全皮笑肉不笑的续道:“老国公爷,咱家也是为你好啊,毕竟六皇子是圣上素来喜欢的皇子之一,这时进去,只怕……”
要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敢拦着老国公了,不过这三更半夜,战事未起,能有什么事呢?
贾源沉吟再三,想起老妻信中谈及夏德全怕是也知道故哥儿之事,他悄悄地塞了个荷包给夏德全道:“夏公公请借一步说话。”
夏德全捏了捏荷包,荷包薄薄的没多少重量,但他们做太监的人明白,越是没有重量,这里头的礼才越重。
夏德全的笑容略深了深,“老国公爷太客气了。”虽是嘴上如此说着,夏德全倒是晃着肥胖的身躯,和贾源来到御帐不远处。
一见四下无人,贾源一整袍袖,竟是和夏德全深深地躬身到底,求道:“求公公救我全家上下一命。”
夏德全吓了一跳,连忙一避,急道:“老国公这是咋了?咱家不过是个阉人,那经得起老国公一拜呢。”
贾源为难道:“是故哥儿之事……”
夏德全脸上笑容微敛,意味深长的说道:“老国公这话,咱家可有些不明白了。”
呵呵,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皇子呢,那是一拜就可以了的。
贾源叹道:“公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先前当真是不知道故哥儿的身份,只把故哥儿当成正经贾家子孙养着,故哥儿眼下也不知是被那个皇子外家给掳走了,这──”
“呵呵”夏德全眼眸微利,“老国公爷这话不是在说笑吗?故皇子是怎么失踪的,你怎么不回去问问你的好儿媳妇呢?”
哼哼,以为把这事推到几位皇子身上,便就成了吗?
贾源脸色大变,“又……又是史氏?”
夏德全微微冷笑。
见着夏德全嘲讽的冷笑,贾源连忙一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不该是她!”贾源冷静道:“公公是否误会了?史氏虽是史家女,但毕竟只是个普通妇人,那有那能力做出这等子事?”
贾源能从区区一个兵痞子混到今日的国公之位,大半是靠他出乎常人的冷静与分析力,他虽然也不喜史氏,但他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而影响到自己的判断,从而认定一切都是史氏做的好事。
老妻的信中细细写明了故哥儿被掳的经过,且不论贼人混进潭拓寺中的手法,还有荣宁两府的家丁遍寻不着故哥儿的下落,甚至就连九门提督都险些封锁城门,这种种举动都找不到故哥儿的下落,他怎么想都不觉得史氏能有这份能力啊。
当然史家自然是可以,但自他当年跟史家勒索了五千亩良田之后,史氏和她娘家几乎都快断绝了关系,史家再怎么的也不可能帮着她做出这种事情。虽说荣禧堂遭遇雷击,又遇祝融的确是件怪事,可要是因此说史氏就害了故哥儿的凶手,也未免太牵强了点。
夏德全冷笑,“看来国公爷还是舍不得史家的助力啊。”
贾源苦笑,“公公何出此言?现在的史家已然不是以前的史家了,何来助力一词。”
史家人这些年来一直被圣上所厌弃着,四王八公家中,也就史家上下连个实权都没有捞到,一年两年还不显,但都这些年了,现在的史家已经落到了四王八公之未,连京中普通的二品官家都不如了。
以往他还有些不明白原由,但自从知道故哥儿的身世之后他就明白了,圣上这是在给自己儿子出气啊。
“呵呵。”夏德全冷笑道:“贾史氏是不行,但史家自是可以。也不知道小皇子是那里碍到贾史氏了,竟然动用了史王两家在商道上的死士。”
“公公!这……”贾源仍有几分不信,“史氏糊涂,但史候爷可不糊涂,想来……”
夏德全摆摆手,“为了这事,我一共牺牲了整整三个暗卫,才查到一些,确实是贾史氏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