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的驶向市区,车厢里隐约弥漫着某种熟悉的味道,后座上的人抬眸看向徐衡,淡淡的问:&ldo;那个抱枕是不是还在车里?&rdo;
&ldo;嗯,是的,在副驾驶座后面隐藏式的柜子里,您看看是不是!&rdo;利落的打转方向盘,徐衡随口应答。
倾过身,慕亦尘从一旁副驾驶座后背的柜子里取出抱枕,轻靠在椅背上,干燥的掌心触碰到柔软的枕面时,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小女人,整颗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他知道她其实还是不甘心的,不然也不会一从医院出来就急着联系她的助理,让她把市局文化工程的那个case所有资料都带过来。
正是因为太过骄傲,所以才输得那么不甘心。
就是不知道她这倔强的性子,撞了南墙后还懂不懂得回头!
柔柔的搂着抱枕,他转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从玻璃窗投she进来,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空气中依稀可见飞扬的尘埃,一栋栋水泥森林从视线里掠过,他微微眯起眼,沉郁的嗓音缓缓传来:&ldo;徐衡,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rdo;
&ldo;差不多三年了吧!&rdo;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徐衡轻笑了省,略微有些感叹:&ldo;现在回想起来时间过得太真快,一眨眼三年就过去了!&rdo;
当年他从一个政府大楼工作的文员一直走到现在市长秘书的职位,若不是有这个年轻的男子一直提携自己,他恐怕不可能在三十岁的时候坐上这个位置。
&ldo;三年时间,你可曾看到我在公事上徇私过?&rdo;醇厚的嗓音听起来不像是在询问,而是在聊家常一般,难得轻松的气氛也让徐衡松懈下来。
&ldo;不曾。&rdo;他答得肯定而直接,似乎并不曾经过思考,也不需要思考便脱口而出,&ldo;不管是哪个大或小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曾为了自己或是亲戚徇私过,但是您没有,不为什么,因为您不需要。&rdo;
这个优雅的男子,看似温文尔雅,但其实骨子里也是有一股傲气的,只是他修养极佳,很少在别人面前坦露性格的另一面。
听到他肯定而不假思索的回答,幕亦尘轻笑了声,俊彦的脸上掠过一抹难测的光芒,&ldo;如果我说,我想为自己徇私一回,你会拦着我么?&rdo;
顿了顿,徐衡讶异了片刻,很快恢复平静,沉稳而坚定的说:&ldo;如果您徇私是为了这个苏小姐,我不会拦着。&rdo;
&ldo;何出此言?&rdo;徐衡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能猜透自己的心思不奇怪,只是这一次他不过开了个头,他便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倒是让他有些不可思议了。
他自认自控能力极佳,可不表示自己对她表现出来的占有欲真的有这么明显!
&ldo;市长,我现在已经是三十而立的年纪,也曾年轻过,我在您身上看到了当年我对太太动情时,属于男人的温柔。这么多年,我不曾看到过您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这个苏小姐,是个例外。&rdo;
已是过来人,又怎么会看不明白,不可否认这个苏小姐,对他来说却是是个特别的存在?
&ldo;是么?我怎么不知道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呢?!&rdo;轻笑了声,他转头看着正前方,慵懒的眸光一如车外肆意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ldo;不是表现得明显,可能是因为我也是过来人吧!那天婚礼的事我听说了,楚斯寒的做法太过分了,不过苏小姐也许应该感谢他,若不是他这么一闹,这婚结了后,日子过得肯定也闹心!&rdo;
闻言,幕亦尘扬了扬唇,嗓音有些凉:&ldo;你觉得她会感谢他?!&rdo;
徐衡摇摇头,沉默了下才开口:&ldo;跟苏小姐见过几面,论了解还谈不上,不过我感觉她的性子应该是很倔的,楚斯寒婚礼现场当众悔婚,是人恐怕都会恨透了他!&rdo;
&ldo;嗯哼,她现在不是恨,而是不甘心,正准备想办法让他回心转意呢!&rdo;说这话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态说的,温柔的语气就好像是在纵容一个孩子玩闹,言语之间非但没有任何责备或者不满,反而是宠着的,就好似她玩的开心尽兴,他也会跟着开心一般。
&ldo;是嘛?&rdo;徐衡轻笑了声,&ldo;那您这是想打算帮她一把,打压楚斯寒?!&rdo;一边是自己情动的女子,一边是他的晚辈,其实站在他的角度,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ldo;楚斯寒是我的晚辈,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帮他也不会打压他,他有能力绝处逢生那是他的事,我不插手。&rdo;顿了顿,他低头看着朝自己微笑的阿狸,眸光温柔:&ldo;她想要让楚斯寒回心转意,那我就帮帮她。既然不甘心,那就让她……死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