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爷拍了拍云子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官员可以让清河招待,剩下的宾客让老二家的见棠和云砚一起招待,也不算怠慢。”
云子安下跪叩首道:“不孝子谢父亲。”
正当云子安准备起身时,一旁的沈初凝突然开口问道:“舅舅,我能去吗?”
云子安愣了一下,想起了妹妹曾说过,自己这外甥女是有些气运在身上的,而且他又想起沈初凝之前对粮食价格走向有着敏锐的洞察力,或许这事儿带上她真的有用处。
于是,他点了点头,答应道:“我先骑马走,你让你五哥带你坐马车来。”
……
沈初凝和沈承梧走了快两天才到达通海盐场。
只见海滨挖了一条长长的河道,引了海水流向内陆。
而沿着河道两旁,排列着一个个两米见方的制卤塘。
这些制卤塘里有的刚刚引进了海水,呈现出湛蓝的颜色;有的则已经晒至半干,塘底的草木灰上吸附着灰白色的盐卤,仿佛一层薄纱覆盖其上。
在制卤塘旁边,支起了几十口大铁锅,此刻,只有五六口锅底下燃着熊熊烈火,锅中的盐卤正被人用平板铁铲不停地搅拌着。
“舅舅,现在是什么情况?”沈初凝问站在一旁的云子安。
云子安叹了口气:“贩卖私盐的事儿,已经打点过盐政司的官爷了,这次就算是过去了。可是灶丁跑了大半,盐卤不及时煎成细盐,再晒干一点儿,这几个制卤塘的盐卤可就不能用了。”
他摇着头,无奈地看着那些正在燃烧的铁锅,“我已经从云家调人来了,应该下午就能到。但是这也只是暂时的解决办法,如果灶丁们不愿意回来,还是无法长期维持盐场的正常运营。"
沈初凝问道:“怎么能出现贩卖私盐的事,不是应该严格管理吗?”她对此深感不解,觉得盐场应该有严密的监管措施。
站在一旁的墨管家苦笑着回答:“我们老爷看到这些灶丁辛苦,有些人在盐场做活,家里却连盐都吃不起。老爷就默许他们少量取卤,回家用小锅自制自用,哪知道他们将制得的盐偷偷贩卖。”
沈初凝皱着眉头,听着他的话,有些不理解。
她觉得,如果灶丁们因为工钱低而吃不起盐,可以通过提高工钱来解决问题,何必让他们把盐卤带回家呢?
她提出这个疑问后,墨管家解释道,“我们墨家盐场的工钱已经是这一带盐场中最高的了,甚至之前还因为工钱过高而被其他盐场找麻烦。贩卖私盐那人也是刚把盐拿出来卖就被抓了,云家大爷昨天也派人去其他灶丁家里搜查过,没有大量盐流出。”
“刚开始贩卖私盐,盐政的人就立刻前来抓捕,我怀疑背后是否有人故意设局陷害墨家,可找盐政的人问过?”沈承梧分析道。
“墨家原来从未经营过盐业,所有关系都需要从头打点。这一带的按盐使油盐不进、甚是嚣张,听说族里有小姐是大皇子府的宠妃,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京城那边搭上关系。”墨管家说道。
“大皇子府宠妃家的亲戚就甚是嚣张,墨家的小姐还是宫里娘娘呢,怕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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