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端了茶水,成弈让他一并坐下。孙伯:“大少爷有什么事情要问的?”成弈:“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有些年头了,找别的人都说不清,这家里你待得最久,我想你应该知道得多些。”孙伯:“是什么事?”成弈:“关于我祖母的事。”孙伯:“大少爷怎么想起打听你祖母的事了?这事确实隔得太远了,连我都记不太清了,不知道你想知道哪些方面的呢?”成弈:“最近要到祖母的忌日了,我想着多了解一点,到时候带鹿悠去祭拜,也好交代。你把你知道的都说一说吧。”孙伯:“容我想一想……你奶奶年轻的时候是江南沈家的小姐,你爷爷就是去江南的时候遇见的你奶奶,之后两人好上了,成家就来提亲。你爷爷去迎亲的时候我也跟过去了,那婚礼办得特别盛大,用十里红妆来形容都不为过啊。”成弈:“当时我祖母从娘家带了些什么过来?”孙伯:“你奶奶的娘家沈家,也算是富甲江南。她头上有三个哥哥,沈家只得了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在这嫁妆上自然是没有短过,而且你奶奶打小体弱多病,沈家更是当心头肉一样捧着。”成弈:“嫁妆都有些什么?”孙伯:“具体的诸如珠宝啊股权啊什么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当时给了很多钱,结婚以后你奶奶基本上都拿出来给你爷爷置业了。亿成集团能有几天这规模,你奶奶的嫁妆也是立了功的。”成弈:“除了东西,还带了什么?”孙伯:“还带了两个陪嫁丫头,和一只猫。”成弈:“两个?”孙伯:“这一个你肯定就知道了,就是现在你爷爷那位。还有一个叫春兰,你奶奶去世以后,她就没在成家做了,出去寻了个人家嫁了。”成弈:“哦,这样啊。那他们结婚以后感情如何?”孙伯:“那感情当然没话说啊,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不过你奶奶身子弱,三天两头生病,你爷爷就在b市找了个老中医给她调养身子,调养个一两年,说是比出嫁前要好些了。”成弈:“比出嫁前好?那后来为何又突然生病去世呢?”孙伯:“说上来是突然生病去世,其实也是有些原因的。”成弈:“什么原因?”孙伯:“你奶奶好不容易身子调养好些,就怀了你爸。当时医生都说,她身子骨不太好,这孩子最好别生,可是你奶奶不肯,非要生孩子。好在最后孩子平安生下来了,可这身子却是再怎么调养也回不去了。”成弈:“……原来是这样。”孙伯:“她当小姑娘的时候养了一只猫,我记得是黑毛白爪,据说叫什么乌云盖雪,很吉利。这猫跟了她好些年头,后来有一次养了一窝小猫,你奶奶可喜欢了,亲自做了窝,还让专人喂食。那小猫长得跟小毛球一样,外人看着也觉得好玩。有这一窝小东西,你奶奶那段时间气色竟也跟着好了些。”成弈:“我早就听说祖母心善,喜欢小动物。”孙伯:“谁说不是呢?可是那一窝小猫,居然误食了耗子药,死了。”成弈:“……死了?”孙伯:“是啊,一窝四个,全死了。而且那天早上是她自己要去喂小猫,结果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冰凉凉地躺着四个没气息的死猫,吓坏她了。你奶奶因为这事伤心了好久,尤其是做了妈的人,哪里看得下去这些。这一伤心,就又病了。”成弈:“这事情太奇怪了。”孙伯:“是有些奇怪,那小猫连喝奶都费劲,怎么会吃耗子药呢?可是死都死了,还能怎么办。”成弈:“那她去世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似乎是突然发病去世的。”孙伯:“哎,说起来吧,那段时间你爷爷不在家。她身子虽然不太好,但是也不至于病入膏肓,医生都说她只是身子比旁人差些,但也不至于就是什么绝症,活不了八十一百,活个四五十岁也肯定没问题。谁能想到,她去世的时候,还不满三十。”成弈:“她发病那天是出了什么情况?”孙伯:“那天晚上她照常睡了,谁也没在意。结果夜里突然不好了,叫人又叫不到。晚上鹿悠回去之后,问成弈事情有没有什么进展,是不是真的有人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