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弈神色平静,说道:“是感谢我还是感谢我妈呢?”要是感谢成弈的话,为什么要来他父母家?这话中带话,说得三人一愣。肖茉讪笑着解围道:“今天先过来看看成叔叔和乔阿姨,明天再去你家登门感谢。”“哦?”成弈眉毛一挑,说道:“我家可不是谁都能随便来的。”现场气氛非常尴尬,肖茉脸红了红,不做声了。乔素珍听了这话,对成弈的态度很是不满:“肖茉怎么就不能去你家了?连那个女的都能住在你家,你家还有谁不能去的?”成弈走到客厅中央,他比乔素珍高了快一头,乔素珍恍然觉得儿子的气势她这个当妈的都快压不住了。成弈:“所以现在你把她弄走了你就开心了?”乔素珍:“我可没有弄走她,是她识时务自己走的。”成弈:“如果你不想以后婆媳关系闹僵,最好少做这种事。”乔素珍一口气提了起来:“你大了翅膀硬了是吧?谁说她是我媳妇了?那房子可是我跟你爸送你的,她算个什么东西也能住进去?”成弈抿了抿唇,说道:“对,那房子是你跟爸送我的。既然是我的东西,什么人能进来什么人不能进来,我说了不算,那倒不如你收回去好了。”乔素珍:“你这话什么意思?”成弈:“那房子明天我就过户给你,你自己住吧,想让谁来就让谁来,我不住了。”乔素珍被气急了,说道:“你为了那个女人要跟你妈妈我翻脸?”说话声太大,成东彦从楼上书房下来,看见成弈站在客厅,便说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乔素珍气得背过身去,说道:“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为了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成东彦看到面无表情的成弈,再看看乔素珍,连忙说道:“哎呀,我早都跟你说过了,儿子大了有自己想法,你非要进去插一脚干嘛?”乔素珍佯作抹眼泪:“我还不都是为了他好!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对他能有什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爷爷……”话到嘴边,欲言又止。毕竟外人还在,说那么多家长里短的话并不合适。成弈听到这话,勾了勾嘴角,说道:“我昨天已经去找过爷爷了。他说让我尽快跟鹿悠把婚礼办了。”乔素珍哑然,“什么?”成弈说道:“这是爷爷的意思。”乔素珍:“你爷爷怎么会……太偏心了!他给成越找个对象就找什么董事长家的闺女,却让你娶那个女人,我看再这么下去,公司股份也迟早会便宜了成越那小子!”成东彦:“行了行了,少说两句。我爸还没糊涂到那地步。”成弈转身出门,说道:“那房子你们拿回去吧,我不要了。”乔素珍急忙喊道:“那你住哪?”“住哪都行。”只要跟她在一块。成弈留下这句话,人就走了。陈莉和肖茉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本以为成弈跟鹿悠的事黄了以后,她就能稳稳嫁进成家。而且那天他俩在酒会上,成弈对她也是百般照拂,还贴心地把她送回酒店。她以为成弈对她也不是没有意思的,最后他不肯留下应该也只是碍于面子而已。可谁曾想……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跟家里闹成这样。而乔素珍似乎还拿他没办法。肖茉的手握着包,渐渐攥紧。乔素珍这才想起陈莉母女二人,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肖茉连忙说道:“没事的,阿姨。成弈最近心情可能不太好,所以话重了些,您别放在心上。”这话说得,仿佛她已经是成弈什么人了似的。乔素珍笑笑,用手拂过头发,面色有些许缓和。肖茉又说道:“阿姨您是他母亲,每人只有一个母亲,而女人却可以很多。您是他的唯一,等他气消了,想通了,自然也会念及你的好处来。”乔素珍:“还是肖茉这孩子会说话,体贴人。”成东彦面色古怪地看了眼客厅里的三个人,摇摇头又上楼去了。成弈回到鹿悠的公寓已经是快夜里十二点了,他买了些夜宵和药。今天一天他们都没吃饭,想必她也该饿坏了。进了屋,开了灯,鹿悠还在床上睡得正香。一条雪白的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横过胸前。她面色红润,花瓣似的唇一张一翕缓缓吐着气儿。成弈坐过去,轻轻拉开她的被子。白皙的胴体上散落着密密麻麻的吻痕,从脖子到胸前,从腰侧到大腿内侧,无不昭示着她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成弈轻轻抚着她的发丝,靠过去,推了推她的胳膊。鹿悠逐渐转醒,睁开双眼怔怔地看着他。“饿了吗?”成弈问道。鹿悠点点头,这才发现自己饿得都快没力气开口说话了。“来吃点东西。”他把买的宵夜拿了过来,有一碗小馄饨,还有些奶黄包小点心。他把鹿悠扶起来,端着碗,用小勺舀了一颗馄饨,送到她嘴边。鹿悠乖巧地张嘴,吞进口中。成弈一口一口喂着她,鹿悠吃了一碗馄饨,又吃了几个小包子,这才渐渐觉得饱了。成弈自己等鹿悠吃完以后才把她剩下的那些吃了。床边有一盏台灯,柔和的光线映照在二人脸上,此时此刻不需要多余的话语。闪电在窗台边圈成一团,耳朵动了动,继续睡觉。鹿悠靠在床头,拉过被子盖着自己的身子,问道:“你不回去吗?”成弈:“不回去了。”鹿悠:“可是我这里房间小……”成弈:“我抱着你睡。”鹿悠神色微动,说道:“可是我现在不困了……”成弈握过她的手,将她的小手展开,和自己的大掌贴合在一起。她的手很好看,纤细白嫩,手指像葱管一样。成弈:“那我就陪你说会儿话。”成弈脱了衣服,躺上了床,把她拥入怀中。鹿悠的脑袋窝在他胸前,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充实、饱满和鲜活。成弈:“我刚刚回了趟家。”鹿悠:“哦。”成弈:“我爸妈家。”鹿悠:“嗯?”成弈:“那房子我不要了。”鹿悠:“啊?”鹿悠想不通,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两个亿啊!成弈:“所以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得收留我。”鹿悠:“……”鹿悠:“我、我这儿怕你住不习惯。”成弈:“会习惯的。”鹿悠:“我家里也没佣人……”成弈:“有手有脚,要什么佣人。”鹿悠:“可是……”成弈:“你不会是不想收留我吧?”鹿悠默默望着他,他神色严肃,不像是开玩笑。成弈:“当初我也是收留过你的,现在我落难了,你要对我见死不救?”鹿悠:“……”神特么落难,落难也是开着兰博基尼的落难王子。不过既然他非要住在这里,那她倒也不介意趁此机会“报复”一下他。谁让他以前总仗着自己是房东,对她呼来唤去,还常常欺负她。鹿悠看向团成一堆的床单,说道:“那你先把床单洗了。”成弈:“……”鹿悠把床单拽过来,砸到他身上,“你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成弈扯过床单,说道:“怎么是我干的好事?上面难道没有你的?”她脸红道:“你、你的比较多。”成弈挑挑眉,看向她气鼓鼓的小脸,说道:“你确定?”鹿悠:“……”成弈一本正经道:“明明是你流的比较多。”鹿悠小脸憋得通红,憋到最后只憋出了两个字:“下流。”成弈抿着笑,把床单扔到一边,饶有兴致地问她:“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