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弈:“看来你还不算笨。就算我爷爷把他那份平分给两家,我这边也得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就算这么些年过去股份被稀释了些,那也不可能低于百分之四十。”鹿悠:“不过你奶奶都去世那么久了,你爷爷现在的夫人难道对公司一点投入都没有吗?”上上辈之间的爱恨纠葛,就连成弈也说不太清楚,不过他知道一件事:“成越他奶奶当年是我奶奶的陪嫁丫头,算是跟我奶奶一块长大,后来又陪我奶奶嫁过来的。所以公司的股份她是没有份的。”鹿悠的眼睛瞪大了,不愧是大门大户,从上上辈开始剧情就这么狗血。成弈奶奶去世之后,她的陪嫁丫头倒是上位成了正房夫人,也不知道成老爷子是怎么想的,还是有些别的隐情。可是这件事情说起来是这个理,成越他们家自然不认。在他们看来,沈淑绮死了以后,那股份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就是成老爷子的。况且,成越的奶奶谭清娥陪了成老爷子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几十年的夫妻情分,难道还抵不过他与沈淑绮那匆匆几年的姻缘?成老爷子有两个儿子,怎么着都该一碗水端平了,股份一家一半,否则就是偏心。这也是成弈父母担心的地方。万一成老爷子真老糊涂了被成越一家牵着鼻子走,那他们可是吃了大亏。亿成的股份,百分之一就是多少个亿,哪能便宜成越他们家。听完这段故事,鹿悠恨不能替成弈摇旗呐喊,让他去干掉那个企图侵吞他奶奶财产的成越一家。“是可忍孰不可忍。”鹿悠握紧拳头:“要是我跟你结婚以后年纪轻轻香消玉殒了你把我的钱分给你跟别的女人的儿子,我肯定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成弈皱皱眉:“休息得差不多了,司机吆喝大家上车。【鹿悠:我上车了,不跟你聊了。】【成弈:去吧。】在山路上又颠簸了一个小时,大巴车终于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灵山山腰的一处农家乐的院子里。这个地方海拔将近两千米,站在院子里可以远远看到灵山高耸入云的山峰。山上雾气稀薄,冬日的阳光就这么直喇喇地照在头顶上。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受着阳光的毒辣,而身体却又冷得不行,说话喘气都呵着白雾。接下来分配晚上住的房间,男同事自觉承包了三人间,将二人间留给女同事,鹿悠跟叶安琪住一个两人间。两人顺着走廊一路走来,看到每个房间居然还有名字,“草原青青”、“小马哒哒”、“红花朵朵”……鹿悠无语,她们的房间“白云飘飘”在走廊尽头。用钥匙把门打开,果然只是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单间。印花窗帘、白色被褥、水磨石地板,还有一台老旧的箱式电视机。叶安琪把电视机打开,果不其然只能看到“雪花片片”。鹿悠到洗手间一瞧,老式太阳能淋浴头、发黄的瓷砖、少了盖的马桶、滴着水的水龙头……鹿悠琢磨着这房间一晚上值不值五十块钱。很快陈嘉叶在群里通知大家集合吃饭。到了餐厅,三个大圆桌上清汤寡水的,八菜一汤找不出一个肉沫来。这让鹿悠不禁想起以前报过的廉价旅行团,一顿餐费一人十元标准——老实说十元钱去学校食堂吃得都比这丰盛。鹿悠在路上吐过,加上这些日子胃口又被成弈家的私厨养刁了许多,她饥肠辘辘地对着这一桌子饭菜,竟然一点食欲都没有。好不容易吃两口米饭,还是夹生的——鹿悠只好揪着半个馒头凑合应付了这顿饭。回房间后,叶安琪给她拿了个苹果,鹿悠洗了之后直接连皮啃了。她躺在木板床上,盯着起了皮的天花板,完全开心不起来。这宋宪光天天吹公司不差钱,结果组织旅游就来这么个破地儿——果然说得再好听也不如实际行动来得有用,鹿悠算是彻底看清了老板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