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顾言钲丢下残断的笔,靠在椅背上,松散和慵懒的气息里,卷挟着致命的鄙夷,“上床是夫妻履行义务,你凭什么认为你通过这种方法让我高兴了,我就得听你的?想吹耳旁风?你配吗?”
她不配。
能吹耳旁风的女人,必定是男人心尖尖儿上的。
可她连顾言钲的眼都入不了,何谈心?
她与夏恒远糟糕的关系,拿不出手,说不出口,在不爱她的顾言钲面前解释再多苦衷,他都不会为她皱一下眉,只会觉得她身上的污点不堪入目。
可母亲怎么办?她紧咬着下唇,唇腔传来浓浓的血腥味儿,不甘心走,也不知留下还能如何。
“今晚你喝多了,是你在先。”她声音沙哑,还是辩解了一下,很快又说,“我没想过用这种方式取悦你,但如果我还有其他能帮你的地方,你可以开口。”
这就是,还想要项目的意思。
‘啪嗒’一声,顾言钲开了书房的明灯,原本柔和的房间一片冷白明亮,夏湉的窘迫无处可藏。
对面的男人仍旧是懒散的姿态,手指抵着下颚,片刻忽地开口,“你确实还有能帮到我的地方。”
“什么?”希望的光芒让她自动摒弃了窘态,松一口气。
“明天起,你去医院照顾小娅。”顾言钲手随意搭在椅子扶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干净,修长。
夏湉眼底的光亮瞬间扑灭,面色一暗,“她……怎么了?”
她看来,顾言钲的面容略显担忧,“哮喘。”
“张妈呢?”她下意识的问。
“你比张妈专业。”顾言钲仍旧是相中了她的职业性质。
夏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猝不及防看清楚顾言钲眼底的讽刺,立刻噤声。
她是不是该庆幸,还有让顾言钲需要的地方,才能有资格跟他做这样的‘交易’?
下意识的骨气,被顾言钲的讽刺,一点点磨平,直至彻底消失。
“我知道了。”她声音很小,吐字艰难。
顾言钲揪着不放,手指扣响桌沿,“怎么?不情愿?我不喜欢强人所难。”
夏湉咬紧齿贝,声音颤颤,“没有。”
头顶,男人的目光消失,话题落定,除了夏湉心里依旧泛起敛起,像是刚刚的针锋相对不存在那般。
他又抬起头,语气寻常的问,“这几天去哪儿了?”
“温南音那里,我一个人害……”夏湉手指紧紧揪着衣服,眼帘垂下。
顾言钲打断她,“以后不许在外面过夜。”
他不问,不听她为什么在外面过夜,只会下达命令。
“你见过南音的,她是女孩子,住的地方也很安全。”夏湉不能答应他。
万一他以后又不回来呢?她迟早被吓死在这半山腰的房子里。
“路上安全吗?”顾言钲起身,绕过长桌走到她跟前,将她头顶的光亮遮住,“长得招人,你不找麻烦麻烦也找你,章雷的事儿忘了?”
这话不是夏湉第一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