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方躺下,她又听见了陆宛祯的声音:
“你……生在那样的家中如此多年,心中可有不忿?”
这时候乐宁已经给自己盖上了被子,在院儿里溜达一圈的芝麻从小窗上跳下来,熟练地钻进了她的怀里,用那又细又软的声音同她打了个招呼:
“喵呜~”
乐宁揉了揉芝麻的脑袋,分了被子和空间给小猫儿,这才摸着芝麻慢慢地回答陆宛祯的问题:
“或许少时有过,然出身非人力所能决定,我对如今的日子心满意足。”
是的,如果没有莫名其妙地被卖给太子殿下冲喜,她或许会更幸福些。
陆宛祯听罢,没再言语,后半夜屋里都安静得很。
……
次日。
乐宁出了侯府,这才知道自己一直在的地方是姚侯爵府上,她心中闪过几分疑惑,不知堂堂太子在这儿是做什么,但显然这非是她能知晓的,念头一闪而过之后,她往邹府的方向快步而去。
方进了屋子,她就听见了久违的人声,似是有些热闹。
乐宁心中有所猜想,快步走了过去,却见到苏含章同南星在厅堂内。
她有些惊喜地喊了一声:
“大师兄?”
苏含章同南星一并回头瞧她,旁边有人掀开帘子走过来,是三师兄刘义,对方手中不知端着一大锅子汤,闻着那味儿就让人受不了,太鲜了!
不一会儿,四师兄李寻天也端了一道鱼片出来,刚呈上桌,远远就能瞧出里头以不同颜色的鱼肉与鱼皮拼出的大黎江山图,一瞧便色彩斑斓,极为壮阔。
听见她的声音,几个师兄回过头来,面上情绪各不相同,但里头有统一的担忧。
“四郎。”
“你……这几日都哪儿去了?我先前有心寻你,却遍寻不着,还以为京兆尹将你看押在监牢中,正在想法子呢。”
“是啊,你是否遇上了什么难处,怎不声不响就没了消息?”
乐宁一一同他们打过招呼,又与南星见过礼,这才苦笑道:
“此事说来话长……”
苏含章笑着同她道:“无事便好,不必着急,自等你想说时再提也无妨。”
乐宁也笑了:“谢师兄,那我可就先来沾沾大师兄这顿洗尘宴的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