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黑的绿的白的,好不精彩。
陆宛祯:“……”忽然僵硬。
它的竖瞳霎时缩小成针尖那般,凝视着底下的蛇类半晌,又蔫蔫地缩回了竹篓里,竹盖儿发出轻轻的“啪嗒”声。
走在前边儿的乐宁若有所觉,反手安抚地拍了拍竹篓。
不一会儿,乐宁就寻了处干净的河滩,呼吸着清晨雾气未散的湿润空气,将草木味送入肺中再徐徐吐出,忽觉自己无事一身轻,用编好的竹网往溪水中一铺,固定后便悠悠闲闲地在旁边生起火来。
昨日在城中办路引时,她特换了一身方便行走的男装,而后又买了一套女装放着,以便清洗之后干脆换上,淡化什么乐二郎、乐四郎的行踪。
小虾动着须,虾脚在水中飞快地拨弄着,却无法冲破面前的阻碍,只能被水流哗啦啦地冲到草编网上,而后徒劳地在拦截处微微前后挪动着做功。
等乐宁将火堆架好,放上小铁锅后,收网时才发现捕到了一些肥美河虾,或是人迹罕至的缘故,这些个虾子个头约莫一指来长,算是大的。
还有几条小银鱼。
乐宁决定将鱼儿煮熟晒干,晾成鱼干日后路上喂功臣芝麻,今日早餐可先做些白灼虾。
咕噜噜的滚水在锅里冒着泡儿,青虾方一入水,不多时就被烫成令人食指大动的鲜色,就连胡须也成为了熟透的赤红。
起锅之后,乐宁慢慢将水倒了部分,而后用竹签将虾一个个串到手中,一边呼呼地吹着,一边趁着烫手小心地剥壳,等掐头去尾之后,乐宁捏着那弯弯的虾仁在空气中晃了几下,正想将背篓里不肯出来的小祖宗哄一哄——
却发觉背篓不知何时被顶开了一条缝,芝麻正用一双纽扣似的圆眼睛注视着她。
乐宁被她这幅暗中观察的样子逗的抿了抿唇,将虾仁喂到猫儿嘴边:
“芝麻殿下,来,啊~”
陆宛祯左右看看,见寻不着方才那些蛇的痕迹,才放心地从背篓里跳出来,将乐宁手中的虾仁嗷呜一口咬碎吞下。
很鲜,也很香。
乐宁只去了第一只虾的壳,想到芝麻应该补补钙,后头的就只去了头尾,想直接给芝麻喂去,却冷不丁地被对方的爪子一拍打在手腕上。
乐宁:“嗯?”
陆宛祯:什么意思?伺候本殿下这么敷衍?这只怎么不剥壳了?
一人一猫对视半晌,乐宁无奈妥协:“行,你是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