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春自然不甘心自己韶华空逝,她知晓皇帝每当皇后的忌日便会来皇后宫中小憩。便将这皇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那皇帝来了一次便对这里有了印象。但是元春却避而不见,守在文渊阁读书。为何这女官敢不敬皇帝?诸位看官不知,皇帝来此地凭吊往往是独自一人,而后宫也有令,才人赞善不必出阁迎驾。于是这元春便在文渊阁安静地等着,等着皇帝来找她的那一天。当今本是念旧之人,每年除夕、大婚及皇后忌日皆会来皇后宫中过上一夜。每次总是一人独来,一人独往。且严令众人,非宣召不得入内,只是为了留个自己一个安静的时间陪陪这位皇后。让圣上宽慰的是,每次来到这里都跟以前一样。“戴权,替朕打听看看,看是哪个忠心的奴才将这里收拾得很好。”不多时,戴权回禀道:“奴才问过了,自从先皇后故去之后,这里的事务便是由文渊阁贾赞善负责。”“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奴才。”皇帝赞了一句,“那贾赞善是何家的女儿?”戴权略带为难地说道:“那荣国公贾府,工部员外郎贾政的大女儿。”皇帝的眉毛紧了下,冷笑道:“这贾家还真是有情有义啊!”戴权如何听不出这是诛心之语,只得跪在一旁不敢回话。“罢了,带我去看看这个贾家的女儿。”皇帝淡淡地说了一句。其实他心中原本已经有了杀意,只是他不愿在皇后的宫中打开杀戒。于是决定进去看看这个女子,如果聪明的话,或许自己可以放她一条生路。如果也给贾家的男人一般愚蠢的话,那就赐她三丈白绫便罢了。这皇帝便随着戴权朝文渊阁走去,待进了门,皇帝才发觉这文渊阁格外幽静,的确是个适合读书的地方。皇帝心想,倒也是个会收拾的地方,在这里读书倒也清静。“啊。”一个女子抱着几卷书走了出来,见是皇帝,慌地跪了下来,“吾皇万岁!”皇帝一看,是个绿衣女子正跪在地上,因为恐惧身体而瑟瑟发抖。皇帝不由得心生怜惜,“起来吧,朕只是过来走走,不必拘礼。”那女子忙地站了起来,“谢主隆恩!”“你就是文渊阁赞善,贾氏元春?”皇帝打量了这个女子,面相温婉,是个大家闺秀。双眸清丽,倒也是个聪明之人。最让皇帝满意的是,这个女子知道害怕。对于一个手握大权的人来说,他要的便是那种震慑感。“奴婢正是。”贾元春心情平复之后,言语间也便有了平日里的平缓和煦。皇帝点点头,“你将这文渊阁打理得倒也干净,让朕如何赏你?”贾元春从皇帝的语气中听出了很多东西,她不能故作清高,清高只会让皇帝就此远离,那么自己的心思变如同春江水了。若讨赏的话,如何拿捏分寸才是重要的。贾元春略微想了一会道:“奴婢本是文渊阁赞善,陛下所赞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奴婢不敢邀功。但是奴婢有一事相求,望陛下恕罪。”皇帝眯起眼睛,眼前这个女子真的很聪明,怕是宫里没有再比她聪明的人了吧?“贾赞善但说无妨。若是朕能做得了主的,自然会替你做主。”“文渊阁藏书已经半年未有添置,还望陛下能让奴婢等人添置新书。”贾元春盈盈拜倒。皇帝见是这个要求,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有何难?明日朕便让少府监拟个书单进来,贾赞善可以任意挑选。”“奴婢谢主隆恩。”看着贾元春的态度,皇帝不由得对她心生好感。如若此人不是贾家的女子,他只怕今晚就会要了她。不过即便是贾家的女子,皇帝还是打算给她一个机会。“戴权,拟旨。文渊阁赞善贾氏忠于职守,甚得朕心。即日起,贾赞善调入上书房听候安排。”戴权吃了一惊,圣上不喜贾家已经数年,为何今日为了个女子大转型?这断不是圣上素日的表现。但是圣上金口玉言,戴权也只得拟旨。自然贾元春少不得山呼万岁以示谢恩。在谢恩声中,皇帝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贾元春也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老祖宗,第一步元春已经踏出去了,以后的路不见得就如您所预料的一般安稳了。日后怎么走,元春怕是没办法按您的想法去走了。贾元春站起身,进了上书房,虽然还是赞善,但是离后妃之位已经不远了。她心知自己手上的大秘密是足够让自己如愿以偿,而且也算是保护贾家的不得不做的事情吧。就在贾元春变成上书房赞善后没多久,一封密信便传到了安东郡王汯浠的手上。汯浠略微扫了一眼,便将信纸丢在地上。“殿下,可是宫里头出了什么事?”身为汯浠身边首席幕僚的张友士察言观色道。“贾家那个大丫头向我那好弟弟出卖了我那妹子。”汯浠愤怒地喊着。“殿下慎言!”张友士忙劝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汯浠想了一会,和颜悦色道:“是我莽撞了,还望先生宽宥。”“殿下多礼了。”张友士连忙还礼道,“可知圣上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如果知道就好了。”汯浠摇摇头,宫中的密信只是说贾元春向皇帝出卖了秦可卿的真实身份,但是皇帝并没有就此发出任何旨意。汯浠叹道:“先生可有什么良策?”张友士没有答话,只是在心里划算着。原本今年就是约定起义的日子,未曾想贾家的大女儿居然出卖了宁国府。这八公以贾家为首,而贾家又以宁府为长。当年虽然贾敬虽然反对秦可卿进府,但是在贾珍的力争下,贾敬只得避世出家。未曾想这荣国府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摆了殿下一着。张友士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贾母那个和蔼的样子,他不由得心里冷笑一声,果然这贾家的女子比男子有见识许多。贾家并非需要殿下才可大富大贵,这宁府怕是想当个皇亲国戚看看,而荣府则想得更远,一面与甄家交好,三不五时往殿下这孝敬;另一方面却将自己的女儿嫁入林府,将自己的孙女送进皇宫。张友士心头一惊,暗叹道,这贾母不愧是下了一手好棋。念及此,张友士叹了口气,“殿下,属下千算万算却算不过贾家那位老祖宗啊。殿下称帝的日子恐怕需要缓一缓了。”这张友士乃安东郡王下的第一谋士,见张友士也无法,汯浠只得长叹一口气。“天不助我,奈何也!——只是我怕我那弟弟并非就此放过我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张友士笑道,“殿下无须担心,陛下年年对东夷国用兵,已经惹怒了不少宗亲权贵,故而陛下绝不会在此刻对殿下不利。何况殿下的祖母乃北狄国公主,北狄国断不会见殿下出事。况且殿下与西戎国亦有密约,西戎如今陈兵百万于边界上,不如殿下卖陛下一个面子,去信说服西戎退兵。”汯浠想了许久,道:“先生去我印信来,我这就去去信让西戎退兵。”“爱卿,可要朕什么赏赐?”皇帝笑吟吟地看着身下的元春。这元春外表清冷,内心却是异常火热。每次欢愉都让皇帝领略到不一般的风味,这皇帝对元春亦是越来越宠爱。何况这贾赞善还供出了宁国府的秘密,逼得安东郡王游说西戎退兵,让天朝避免两线作战。这贾元春虽还只是赞善之职,但是宫中之人皆知怕是最少都会晋位为嫔。“陛下谬赞了。”这贾元春本就是贾母一手□出来的宝贝孙女,这贾家虽然没出过皇妃,但是史家出的皇妃王妃却不少,故而贾母深知这皇子王孙对女子的嗜好。贾母原本□出了贾敏,但未曾想贾敏可入宫的时候却是先皇后最得宠的日子,贾母虽然有心但也不舍让女儿成了先皇后的眼中钉,便随即将贾敏许配给了林如海。贾元春那娇滴滴的模样,让皇帝甚为喜欢,这种床下端庄床上放荡的女子才是每个男人最钟爱的。看着元春那羞红的面颊,皇帝顿时叹道:“爱卿可让朕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