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娘的学生的学生,中科院做科研的。”岑砚青说得很淡然。
阮芷音听的却很不淡然,她知道在世俗的眼光里,这样的人,才是岑砚青的良配。
而像她自己这样的,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要早点宣示主权。”岑砚青笑着故意调侃了她。
“知道啦,等我妈化疗结束。”阮芷音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第二天清晨,阮芷音如愿在自己心爱的男人怀里醒来。
这是她现在每天都特别盼望的事。
以前同居的时候她总觉得跟这个男人相拥而眠是多么稀松平常,现在却发现能在爱人怀里醒来是多么奢侈。
“傻丫头,我们今天去哪玩?”
岑砚青发现阮芷音贴在自己胸口,神色哀伤,特地分散她的注意力。
“去桃叶渡!”
阮芷音来了精神,噌一下坐了起来。
岑砚青听罢,迟疑了一下,没有回应她。
这是个比较小众的景点,很多人不知其渊源,但是岑砚青恰好知道。
他是浙江人,越剧有个剧目《桃叶渡》,他儿时恰好陪着爷爷看过。
《桃叶渡》讲的是东晋书法家王献之与他的爱妾桃叶,跨越门第,勇敢相爱,最终桃叶却带着身孕被逼投河自尽的悲剧爱情故事。
岑砚青担心阮芷音去了这个景点,会像当时看《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影响了心情。
“你确定要去?南京可以玩的地方很多。”
岑砚青用担忧的眼神望着阮芷音。
“对,我要去。我小时候看过一部电影,讲的这个桃叶渡。用现在的话来说,我当时差点看自闭了。”
阮芷音对着岑砚青浅浅一笑。
这一笑让岑砚青明白,这个女人是知道王献之和桃叶的故事的,她之所以要去就是要解开心结。
他们俩沿着秦淮河边古桃叶渡的牌坊静静走了一圈,又到桃叶渡的石碑前站了片刻。
两人都一言不发,心有戚戚。
岑砚青心里非常清楚,王献之与桃叶这个悲剧故事的根源就是他们之间的门第差距。
岑砚青心里更清楚,在阮芷音内心深处无法释怀的根源也是他们俩之间的差距。
阮芷音在内心把自己当成了那个乡野女子桃叶,把岑砚青当成了士大夫阶层的王献之。
“你知不知道桃叶死后,王献之娶了她妹妹桃根?”
阮芷音突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