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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霂就着微弱的床头灯，看到一个小毛团子向着他奔过来，他连忙下床，伸开双臂。

裴霄阳看着距离，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睡着觉呢，怎么还乱跑？是去上厕所了吗？”卓霂脸蛋红彤彤的，还带着不正常的热气，蹭在裴霄阳脖子上，隔着厚厚的毛都能感觉到。

裴霄阳眨了下眼，摇晃着尾巴，默认了上厕所这个行为，反正他解释了卓霂也听不明白，而且裴霄阳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能变成人！

卓霂这次虽然发着烧，但是比上次要好得多，他出去又吃了一颗退烧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小宠物，咬着一团小毛巾，费劲巴拉的把它从冷水里拽出来。

卓霂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忍不住惊奇的蹲下身观察裴霄阳的举动。

小崽子四肢也就人类手指那么长，大概是最近伙食比较好，变得圆滚滚的，透过床头灯，能看到小崽子周身的小绒毛。

比他还高的冷水盆，小崽子踮着后脚，前脚扒在盆的边缘，嗷呜嗷呜的咬着沉重的小毛巾往外拽，那浸了水的毛巾说不定比小崽子自身的重量还有多一些。

思及此卓霂忍不住轻笑一声。

裴霄阳不太专注，他正用力的时候，毛巾顺着牙齿溜了出去，结果一个不小心直接仰壳倒在地上。

卓霂忍着笑，赶紧走过去看他，结果一眼就瞧见他下嘴唇已经破开了的包包，干瘪的皮肤被水打湿，有几块已经翘了起来，露出红色的肉肉。

卓霂顿时想到刘叔说过，小阳为了他攻击过孙胜。

他找到一块柔软的小丝帕，温柔的将他抱起来，再轻轻的将他嘴边的水擦干净，心疼道：“疼不疼？是不是在救我的时候咬破的？”

裴霄阳还仰着在卓霂的臂弯，他迷茫的眨了眨眼，这才想起来自己下嘴唇还有个大包，他下意识想抬起爪子碰了碰……不疼了！

卓霂见他呆愣的模样，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一个轻轻的吻落到了他的眉心：“放心吧，以后不会再让你碰到这种状况了。”

卓霂将他抱回床上，暂时性失了眠，脑袋涨涨的，但是思维异常的清醒，他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

裴霄阳真的不在了。

心里酸酸涨涨的，眼睛还有点难受，卓霂闭了闭眼，结果泪水就那么滑了下来，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哭过了。

如果他是不记得，那裴霄阳就是没见过。

裴霄阳瞪圆了双眼，惊讶的看着卓霂泪水糊了满脸，这和墓地那一次不一样，那次裴霄阳没有直面卓霂哭鼻子的模样，而且那时候的卓霂还没有被大龄卓霂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