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习惯。&rdo;萧枫有点尴尬,轻咳一声,站起来。&ldo;那我走了。&rdo;他拧开门把,灵素张口叫住了他,说:&ldo;带我去见他吧。&rdo;萧枫盯着她:&ldo;确定了?&rdo;灵素疲惫地点点头:&ldo;人生苦短,多灾多难。我再厌恶他,将来几十年的岁月里,也总有后悔了,想见他的一天。带我去见他吧。&rdo;萧枫笑笑:&ldo;我明天来接你。&rdo;动身的时候是黎明。头顶是宝石般的蔚蓝,天边一片明橙色。早起的鸟儿在树上欢歌。萧伯平并不在国内,见他还得远度重洋。萧枫说:&ldo;去去就回,不用太麻烦。&rdo;于是灵素只拎了一个小旅行袋,穿一双便鞋,打扮得像个学生。一辆小长安急冲冲开来,李国强从车上跳下来,&ldo;小沈,昨天的事我听说了,你没事吧?&rdo;灵素一见他,立刻板起脸,&ldo;现在才来?我若死了,此刻都已经开始腐烂!&rdo;小李连声道歉。灵素气道:&ldo;他们怎么会找上门来?都是因为你们失信于人!&rdo;小李不停鞠躬:&ldo;真不是我说漏嘴的!不论是谁,让我知道,我一定打得他亲娘都不认出来。&rdo;&ldo;得了!别鞠躬了。我还没死呢。&rdo;灵素又好气又好笑,转身走开。小李大惊:&ldo;你去哪里?白家的案子怎么办?&rdo;一个高大的男子拦住他,低沉阴冷地说:&ldo;她不是公共资源。你们适可而止。&rdo;那个男子五官深刻,穿黑色大衣,搭配灰色西装,从容不迫,气势压人。小李出了一背的汗,而那个男子早揽着灵素上车,扬长而去。飞机起飞后,灵素才小声说:&ldo;我本无心帮白家做点什么。&rdo;萧枫一言不发,只握住她的手。灵素轻轻叹息,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她最近叹息地特别多,仿佛任何事都可以让她愁绪万千。她自己很清楚,白坤元是只有靠她自己才能翻过去的坎。飞机飞行平稳,灵素渐渐睡去。萧枫向空姐要来毯子,给她盖上。那么近看她,只见皮肤白细,鼻梁挺直,睫毛又浓又长,投下淡淡阴影。不知梦里什么好事,嘴角微弯,露出一个恬淡的微笑。那一刹那,他真想俯身吻她。可是他知道不行,只得生生压抑住,胸口一阵翻涌。忽然笑了,真不知白坤元当年是怎么做到的。下了飞机,有车来接。司机鞠躬道:&ldo;大少爷。&rdo;灵素正惊奇,萧枫介绍她说:&ldo;这是二小姐。&rdo;司机又对她九十度鞠躬:&ldo;二小姐,我是阿辉。&rdo;灵素活这么大,第一次受此大礼,下意识就要回敬。还是萧枫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上车。她觉得不可思议:&ldo;我还以为只有日本人才有这习惯。&rdo;萧枫耸肩,&ldo;长辈们讲究这个,我倒无所谓。&rdo;车驶过一片片青黄相交的麦田,转进山里。又在山路里开了十多公里,才在一处山青水秀,鸟语花香的豪宅门口停下。灵素这才见识到什么叫做有钱人。以前见白家一座山腰别墅,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看看眼前萧家,直接占山为王,劈石开路,房子大得像城堡,院子宽得简直可称作庄园。车一路驶进去,停在楼下。几个黑衣的男子迎出来,拉开车门。这些男子个个年轻矫健,西装笔挺。灵素靠得近了,闻到淡淡血腥味。她疑惑地看过去,那名男子毕恭毕敬,鞠躬致意:&ldo;欢迎二小姐回来。&rdo;灵素有点不知所措。这是她父亲的家,她却丝毫没有归属感。这里太大太华丽,她像不小心闯入的游人。萧枫搂着她,&ldo;走吧,大伯在楼上等我们。&rdo;屋里宽敞明亮,装修考究。灵素被带到二楼,一个中年男子等着他们。男子两鬓风霜,相貌堂堂,双目如炬,直视灵素,仿佛可以透视她的灵魂。只听萧枫喊了一声:&ldo;爸。&rdo;那男子这才微笑着握住灵素的手,&ldo;你总算回来了。&rdo;这是她的叔叔萧伯庸。他带他们进了卧室。那里面已经改造成了一个病房,堆满了医学仪器,护士和医生都在。萧伯庸走到c黄前,俯身对那个人说:&ldo;大哥,她来了。&rdo;然后招呼灵素过去。